小晴小蝶留下一盏灯在她床头,关好门窗退了出去。
“不可”薛睿却不附和她:“方才出了命案,凶手还未现行,说不定就躲藏在书苑中,你是发明尸首的证人,留在这里岂不伤害吗?”
余舒此时并没多想,应了一声,便回身快步进了女舍,没有看到薛睿在她背后暴露的奸刁笑容。
她不是那群没脑筋的小女人,明白薛睿会派人监督景尘,并非是因为思疑景尘是凶手。但是只要一张字条作为线索,薛睿想要通过景尘顺藤摸瓜,也并非易事。
“这桩案子接下来你筹算从那边查起?”余舒体贴道。
“呵呵”帘后那人率先一笑,目光愉悦地闪动了几下,站直了身形,抬起一手朝她招了招,表示她过到这边来。
薛睿官服没换,便和余舒从后门进了忘机楼,刚走到楼梯口,就见林福畴前楼夹道小跑上来迎他们。
薛睿见她卖起关子,更加猎奇。却不急于这一时求解,点头承诺她。
余舒进到楼上雅房,刚倒了水在盆里洗手,两个侍婢小晴小蝶便端茶出去服侍。
“哦?”薛睿感兴趣道:“你要帮我甚么?”
薛睿忍住笑道:“大理寺的卷案馆中就封存有当时记事,传播出去,世人误觉得真有晓得阴阳的怪杰能够与死者交换。却不知此乃一计,不过是为了诱哄凶手罢了,你切莫当真。若这等怪杰活着,还要刑部与大理寺何为,凡有凶案,劳动司天监就行了,我现在也不消头疼。”
用热乎乎的香汤洗去一身粘腻,余舒穿戴宽松的棉袍子,靠在躺椅上让侍婢给她绞干头发,漫不经心肠抛动动手心几枚铜钱,并不成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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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傍晚,日落西桥,太史乘苑更显沉寂,两人走在空荡的照壁下,背影被余晖染成橘色。
“你不必夸我”余舒点头道:“我能想到的,想必你已想到了。这起凶案很有蹊跷,你若按部就班查下去,停顿必定迟缓。何不向司天监讨一讨主张,如有能人晓得阴阳奇术,说不定能从死者身上算出些蛛丝马迹。”
他这说法并无不当,一副为了公事留下的模样,放在几天前,余舒必然不会多心,但是现在环境分歧,明晓得他惦记取本身,她少不了要多个心眼,怀疑他和她一起住在忘机楼是有私心。
“是。”
薛睿蹙眉:“为何不回家?”
“......”余舒听到究竟本相,俄然感觉本身有些傻,被薛睿讽刺,心中愁闷。摸了摸下巴,眼中灵光一现,道:“那也一定,说不定我就能帮的上你。”
这时候又不好再提,薛睿不动声色地执起酒壶将她面前的酒杯斟满,也给本身倒了一杯,温声道:“偶尔一次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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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难受,她干脆挺身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罩了一件外套,走出房门。
忘机楼虽是酒客常聚之处,但是后院小楼只待高朋,常日少有人住,以是到了早晨,听不到甚么杂音,温馨的很。
“......”
余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合上眼,便总去想白日在女舍做的阿谁恶梦,表情不由地烦躁沉闷,模糊有些不安。
说话间两人走出北苑,快到了女舍门前,余舒停下。
“哈哈”薛睿听了余舒的话,竟笑了,在她猜疑的眼神中,反问她:“你是不是在那边看过《问冥记》?”
余舒便将赵慧前日产下一子的丧事奉告他,道:“我昨夜挨过死人,身上倒霉着呢。家中有新儿,气命柔滑,别再被我冲撞了,我先让人捎个信归去,在这里姑息几天,过了七日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