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看,竟是一张青白生硬的脸――死人!
曹幼龄?那不是她们到太史乘苑报名的头一天,和辛六吵架的那位蜜斯吗!
“跟我来”辛六将手里的皮袋子随便放在地上,拉余舒走到那两座小屋之间的空位,刚好能容下两人,中空无墙格挡,一低头就能看到楼下,恰是她们刚才上来的处所。
“那边的是甚么?”余舒指着台子东南角的几台粗笨的仪器问道。
余舒挂上装有炭笔和纸本的布袋,端着一盏灯出了屋子,翻开门,就见到辛六抱着个鼓囊囊的皮袋站在门外,身上披了一件隔风的淡色大氅,手里还提着一只明晃晃的老虎灯。
......
四月里的一天夜晚,太史乘苑又添一桩命案,死者为十二府世家之一的曹家蜜斯,曹幼龄。(未完待续
“你拿的甚么?”余舒一边锁门,一边低声问她。
余舒点头“那我们现在做甚么?要下去往量天尺里注水吗?”
余舒骇然后退了两步,手中竹帘“啪嗒”一声落下,遮住了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她刹时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紧接着就听到辛六的哭声断断续续:“莲房...怎、如何办,她、她,阿谁,是、仿佛是曹幼龄啊。”
辛六两腿发软,一个劲儿地颤抖,被余舒强行从地上拉起来,固然没力,更惊骇待在这里,强忍着挪动双腿,踉踉跄跄地走到楼梯处,惊骇地死死抱住余舒的手臂,不肯撒开,几次差点踩空楼梯,都被余舒拉了返来。
“嗯。”余舒为了长见地,并不介怀多走几步路,提着灯笼在前头照路,两人下到一半台阶时,辛六俄然一拍脑袋,叫住她道:“忘了拿水瓢,刚才鄙人面我没看到,想必是谁搁在暗房里了,我上去拿,你在这里等我吧。”
“嗯,走吧。”
远处十丈开外,高山拔起一座高高的石楼,在黑夜里幽幽直立,平整的草地上铺出一条宽长的石子路,直通石楼脚下。
辛六拍拍怀里的皮袋子,道:“是计角用的杆秤和线尺,你没见过吧,待会儿我教你如何用。”
楼上楼下静悄悄的,风声稀稀落落,除了她们两个再没别的人影,难怪辛六一小我不敢来。
夜晚的太史乘苑非常安好,正值春浓,草木葳深,余舒与辛六秉烛夜路,路过huā园水塘,偶闻虫鸣,又伴树影摇摆。辛六是个胆怯的,紧挨着余舒,一步不敢离远,俄然一声猫叫。都能惊她一跳,抓着余舒的袖子不放开。
不过量久,陆连续续有人半夜被吵醒,闻风来到观星台下。
寅时摆布,官府得知动静,捕快们缓慢赶到了处所,问清楚环境,遣散走四周的围观的门生,留下了最早发明尸身的余舒和辛六,另有那两名最早跑到的保护。
“快瞧”辛六指着上面,让余舒看地上垂直崛起的一条长长的石道,说:“那就是量天尺了,上头凿有水槽,注满净水,便能影出天上星光的亮点,不应时节,天上星位不一样,就能从天尺上看出是非。”
这也是太史乘苑的一样传统。入门以后,跟班哪一名院士,不表示就能获得对方的倾囊相授。院士们会时不时安排下来事情,做得好了,才气让他们对劲,从而多请教到一些看家的本领。
两人跑下楼,辛六再没力走动,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余舒焦心不安,又拖不动她,只好扯着嗓子号令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那就是观星台?”余舒第一次踏进这块处所。
呼喊声一起,很快响彻这安好的夜空,彻夜不知多少人会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