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樾舟悄悄地“嗯”了一声,眼神驰她身上瞟,紧紧抿唇。
……
打老虎,丢苍蝇。
东南谋乱,部帅造反,官商勾搭,兼并地盘,倒卖人丁……
凡是对敌对倭,每年每月都有监军巡查,事事详细,毫不怠慢。
……
“割肉补创,挖骨去毒,除恶务尽。”
张冠宇看着他,捧出了怀中的圣旨,面上再无笑意,肃眉敛息,低低笑道。
沈樾舟目光掠过他的头顶,拧了拧眉,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但是都督待她,毫不是平常姐夫对待小姨子。
“陛下仁慈,总想着给人留面子,赏恩赐。可……治人,就如同治病。蔡桓公讳疾忌医,本表里之创,延长及内脏骨髓,最后不治身亡。治病如此,治人,更是如此。”
窗户俄然开了一道裂缝,东风刺破马车内的暖意,沈樾舟下认识地挪动位置,靠在了宋榆的右手边,开了窗,
这一桩桩,一件件。
张冠宇应诺一声“是”,也没感觉有甚么奇特,只如果牵涉到这位沈四蜜斯的事情,都督的反应都很大,情感也非常的阴晴不定。
“嗯,”沈樾舟点头,“盯紧点人。”
兵部想高兴,毕竟沈樾舟变更的军队不敷十万,兵舰也是直接缉获倭寇的备用船只。不但没有上奏让他们派军援助,大肆制造兵器,乃至还收缴了一批,的确是打盹来了送枕头。
……
六部九卿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此人本领出去查赋税一案,如何查着查着就偏了,差点没有将江浙翻个底朝天,谢安的陈年旧账不谈,还查出了贾敬安通倭。
就是出身不好。
户部尚书高居亮比来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前几日还成日耸拉着脸,现在的确逢人就笑,恨不得给沈樾舟立一块碑。
他说的委宛,但晏都的环境,却没有这般驯良。
恰好是沈家女。
这双眼睛水光波纹,眉儿一蹙,嘴一撇,活生生就是沈月轸当年那副神情和模样,不过,她比曾经的沈月轸,更多了几分鬼马精怪,可更萧洒。
这厮晓得沈樾舟现在拿本身没有体例,毫无顾忌地就开端插手朝政之事。
但是恰好这篓子捅得最大的也是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