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腻了不要紧,御膳房该炖的还是得炖,不然不是便宜了别人吃么?”
“皇后娘娘一贯不吃血燕的,那日呼啦吧想起来就要喝,那里另有剩的给她?她恰好装了个风雅,把下剩那点残余也给了我,反倒惹得圣上去看了她一回。”
一阵疼痛蓦地袭来,她身子顿时后仰,再也说不出话来。
“啊!娘娘流血了!”
“娘娘快喝吧,本日的血燕看起来成色极好,想必是宫中新到的那一批。”
“本宫的皇子必然不会有事的,他必然不会有事的!本宫必然能安然诞下皇子,必然能的!”
她的身形俄然僵在半路。
皇后都喝不上的血燕,她身为长明宫的一个宫女都能喝上,岂不是申明她的职位非常高贵么?
公然跟了一个好主子,比甚么都强。
“叮咛外务府的人,今后本宫的衣裳腰腹这个位置,不必做的太宽松。就说是因为本宫节约节俭,但愿孕期的衣裳今后也能穿,好为圣上节流点军费。”
宫女忙道:“皇后大哥色衰,膝下又无所出,圣上不过看在她是原配嫡后的身份罢了。依奴婢看,只要娘娘安然诞下小皇子,皇后的位置她也坐不久了。”
待人下去了,文妃渐渐地站了起来,朝贵妃榻走去。
“快去请圣上来,快啊!”
世人七手八脚地搀扶她,文妃面色丢脸,只感觉腿间冰冷又麻痹。
如何回事,她刚才还好好的!
宫女翻开她的裙子,猩红的血液顺着她乌黑的腿流了下来。
“本宫记得,旧的还没有喝完吧,如何又把新的拿来了?”
唯恐,步了凤贵妃的后尘。
宫女得寸进尺道:“圣上不是说了吗?要封娘娘为贵妃,还要掌管后宫,这不就是半个皇后了么?”
宫女极尽阿谀,口中的别人无庸置疑,恰是陈皇后。
呆了半晌,她终究大喊出声,身子一下子有力地瘫在榻边。
“娘娘,您何必待皇后毕恭毕敬的呢,她现在哪有娘娘在圣上心中的职位高?”
“我的腿……”
“娘娘喝的当然得是最好的,那些旧的就留着吧,如果娘娘把新的喝完了外头又补不上,再拿那些旧的弥补好了。”
“本宫喝腻了,这碗血燕就赏了你吧。”
她歇斯底里,紧紧地护住本身刚显怀的肚子,唯恐有一点闪失。
她用手压住宽松的裙摆,腹部的微微隆起便可闪现,越看越感觉对劲。
这事宫中世人几近都晓得,就等着陈皇后气愤而起。
传闻凤贵妃死的阿谁早晨,她腹中的孩子化成血,也是这么一点一滴地滴在地上。
若说是因为甚么节约节俭,那她每日山珍海味,吃的不如倒的多,又算甚么?
“快请太医!快!”
这个赏字用得格外利落,宫女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义,笑道:“是,奴婢这就下去办。”
还不是但愿衣裳紧一点,好把她的孕肚显出来。
文妃低头一看,血液像是一条狰狞的蛇,顺着她的腿蜿蜒而下,落在地上一点一滴。
文妃在镜子前照了好久,终究累得照不下去了,懒洋洋地在桌前坐下。
文妃笑道:“不会接不上的,每次还没喝完,外头又送出去了。何况我也喝得差未几腻了,今后不必日日都炖来。”
她迩来被文妃压得也太短长了,连浅显的宫嫔都看不下去,何况是她这个正宫皇后?
还真是会说话,她冒着获咎陈皇后的风险把这个宫女救下来,还算有效。
她到底是皇后,是天下之母,圣上也不好做得过分度。
血燕,燕窝中最上等的珍品,就连宫里的库存也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