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御风朝鬼门关的方向奔驰飞去,阎流光立足回顾望了下里屋的方向,随即掐诀呼唤出烈火,缓慢跟随阎君而去。
阎流光笑了笑,然后吊儿郎本地朝他作了个揖,“儿子鄙人,但听冥府的长辈提及过,我这长相虽说从了母亲,但这性子还是最像父亲不过。”
立足回顾,却见青娥提着裙裾翩跹而来。
酒过三巡后,宴会终到序幕,他觉得这就算是躲过了,正抬着步子想偷偷先溜走,却无妨席上的王母率先出声。
因阎君另有公事上面的事同天帝相商,阎流光便筹算单独拜别。沿着台阶一起向下,正要分开透明大殿的地界时,身后忽有人唤道:“流光,等等。”
“不错。”阎君略一沉吟后道,“也许是为了你和青娥公主的婚事。”
夜宴之上,四周世人皆谈笑晏晏、觥筹交叉,天帝同王母亦与民同乐,坐在首席之上几次接管祝词,非常怡然。阎君作为冥界之首,天然亦位列上席,只坐在天帝下首,瞧模样仿佛也相谈甚欢。唯独阎流光心不在焉地坐在角落里,也不闻弦赏舞,只是举杯独酌,仿佛周遭的统统都同他无关。
因沉寂太久,故而这场仙界的宴会是空前的喧哗繁闹,几近会聚了六合间统统有头有脸的人物,连一些闭关修炼的掌教都从各大仙山赶来,算是给天帝王母捧一捧脸面。
如此一想,表情豁然开畅,身下的烈火亦感知他的情意,御风之速更加缓慢。
现在,既不会有如东湖仙君那样的小人出面调侃给他尴尬,更不会再有她那样的女子为他挺身而出。
阎君噎了噎,却也没再说甚么,回身往外走,“快随我走,别误了时候。”
倒还是青娥率先突破沉默,微微一笑,问道:“她呢?眼下如何?”
青娥游移了下,问:“她倘若不醒,你便一向等着?”
阎君直瞪瞪瞅了他半晌,但随即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父君亦知你现在不爱上天庭,但此次是天帝点名让你去的,你好歹陪为父去一趟,也算全了我的面子。”
“不然如何?”他笑得无法,“这颗心摆布是被她拿走了,倘若不等,这六合间也再找不到第二个足以让我至心以待的人,我总不好再去祸害旁人。”
二人相顾半晌,终有离散之时,也许再见之日又已是沧海桑田。
自服下浑沌丹和散尘丹后,她本有太长久的复苏,但是不太短短一刻后,便又复归甜睡,且这一睡,便是五十年。
“流光,你这是要去哪?”
多年不见,高元星君还是畴前萧洒不羁的模样。
“五十年将来过仙界?”高元有些错愕,但随即萧洒一笑,“不过这处所也的确没甚么奇怪的,不来便不来吧,六合广漠,那里去不得。”
此女子,便是黑心。
两人谈起旧事,兴之所起,御风游走,不由畅快淋漓。高元因刚从西天之境解禁放出,对此前的仙魔之战知之甚少,忽的就提起了那曾在锁仙塔外有过半面之缘的黑心。这时,阎流光方知黑心还曾有如许的奇遇。
他能够做到的,不过便是一向保护着她,不让其再受仙界毒害。因而乎,他第一时候便将她带回冥府,只是为了避嫌,并未直接带回阎君殿,只是安设在了丰城这座小院。除了他日日来看,陆清奇和朱砂等人也会上门陪着说说话,希冀着有一日能够将她唤醒。
他的指尖绕着她的青丝打转,叹道:“本君晓得你不醒总有你不醒的来由,不管你做甚么样的挑选,我也自会等着你,可私内心却又但愿你还是是阿谁活蹦乱跳的黑心,同我顶撞也好,呛声也罢,哪怕醒来后早已忘尽前尘旧事不把我放在心上,本君都不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