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罗丹谙练的穿戴起来,顺手摘下塌帐上挂着的带白狐狸尾的大裘氅,瞪着高至膝盖的马靴,从枕旁取来弯刀与火镰、火石等利用之物,挂在腰间,大踏步走出金顶帐。

笛声在此时变得哭泣,如泣如诉!

八年前。

契罗丹一头扎到母亲怀里,撒娇道:“母后,我还没睡够呢”。

笛声起,那乐,斯斯艾艾、凄婉缠绵,是契罗丹随心而自度的曲,跟着这婉转妙曲响起,契罗丹的思路飘回那段最幸运的光阴里:

一个身穿戎装的少年敏捷挑毡帘出去,皮坎肩、皮靴、皮袍子,腰里斜跨着弯月刀,外罩着玄色的貂皮披风,披风上落着零散的雪花。

契罗丹骇怪地看着母亲:“火凤?真的吗母后?会有火凤?”

最出彩的是此妇人戴的帽子,帽身全用红色玛瑙石镶嵌而成,帽顶高插两支孔雀翅,顺着帽沿垂下的是各种珠宝玉器,一串一串的用金丝线穿就,垂得胸前背后都是,足足有二三百串,长长的直垂到腰部。

顺着金顶而下的,是纯白的毡布,毡布外用皮革裹实,让毡帐外的风寒无缝可寻。

大月王后点点头,扬手号召随她出去的阿谁绿衣少女:“格桑花,快去把你姆妈叫来,跟从少主一起打猎去。”

笛声在此时是欢乐而情感饱满的……

图兰妁已听哭,抽抽泣噎的,合着笛声,愈发显得哀痛凄苦,而契罗丹的思路又返回到八年前初识冒顿时:

松黚挑毡帘出去时,一股烈烈的北风也随之灌出去,冻得契罗丹忍不住打了个颤抖,四个少女一拥而上,拿毡氅的、端火盆的、拿毛巾的、拿衬衣的,纷繁围将过来。

契罗丹身子薄弱,只要十一二岁的模样,此中一个少女走上来恭恭敬敬的向契罗丹施礼。

大月王后悄悄拍了拍契罗丹的手。

从腰间取下玉笛,契罗丹的哀痛从心底涌上来,父王毙命、母后惨死,他身为人之后代,还没来及好好为他们超度一番,现在身在仇敌的鼓股掌中,还要吹笛为殛毙父母之人取乐,这心底,岂能不哀思。

“丹儿,别愣着了,快起床,明天你父王说要带你去打猎,我儿快快穿戴起来,你不是最喜好打猎吗?我们明天去祁连山麓新开的猎场,传闻那边有神鹿,另有火凤呢!”

美艳妇人独自走向玉面乌发的契罗丹,来到他塌前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契罗丹,一脸慈爱,柔声道:“丹儿,你醒了!”

“拜见王后”

大月王后的手腕上也戴满了珠宝金饰,她一呈现,仿佛出去的是一个挪动着的宝藏,按说如此珠光宝气的会把人衬得俗艳非常的,可恰好戴在这位王后身上,倒是那样让人看上去非常扎眼,那样豪华的配饰,竟然没法夺去一丝一毫她娴雅的气质,华丽与高雅在她身上是那样相得益彰,即不喧宾,也不夺主,各安其职。

美艳的妇人点点头,众侍女与松黚忙闪一旁,此女子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高挑漂亮、娇媚动听,鹅蛋脸、樱桃唇、乌发碧眼,眉如远黛。看装着打扮,非常高贵繁华,上好的乌黑丝绒为里裳,繁针绣的雪莲花缀满左衽织锦袍,织锦袍在两腿的小腿下侧开旗,开旗处用精彩的五凤纹装点,七分袍袖方才好暴露里裳乌黑的蓬蓬袖,袍外加一件对襟的坎肩,长至脚踝,坎肩上绣百花。

正说话间,毡帘被两名华丽戎装的少女撩起,一名美艳的妇人款款走出去,身边跟着的另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品德桑花,绿衣戎装。

“我儿,快别赖床了,起来跟你父王去打猎吧。”

“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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