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所说糖醋人手和面前的鲜红不竭刺激着他的大脑和神经,秦有德冲冠眦裂。

这些游勇面孔鄙陋,脸上充满横肉,眼中闪动着淫邪,穿着更是肮脏不堪,布丁累累的布衣上污渍斑斑,头发更似鸡窝混乱。

“老爷……你好狠的心啊,如何不救他们……”秦老夫人呐呐道。

“多谢大人犒赏!”几人齐声道,“小人这就去处事,定不负您所托!”

杀不了,莫非还何如不了她?反正秦飞父子皆被她伤了,他怎能够容忍对方安然无恙?

“飞儿……威儿……”疼入骨的孩子和孙子被人挟持另有性命伤害,叫她如何能不悲伤?

那几名游勇听得连连点头,脸上暴露更加欣喜的神采。

秦有德后退几步微微点头,嘴角暴露对劲的笑,“去南巴县,找到张玉蓉和言九娘,让她们名声扫地,明白?”

若真有甚么四方阁护着,如何不见上秦家来寻费事?还用得着她脱手把人绑了去?

“甚么!?”秦二夫人和管家齐声惊呼。

张氏放下筷子,用帕子悄悄擦拭嘴角,眼中带着几分笑意,道:“泠鸢女人倒真是嗜肉如命啊。”

与之相反,宗回正提着三只鸡回到张宅小厨房,“九娘子叮咛,做成叫花鸡。”

大夫话音刚落,秦老夫人眼角又流下一行清泪。

袋口仍缓缓流出血水,厅堂内一片死寂,满盈着浓厚的血腥味。

马车外,几名身形魁伟,脸孔狰狞的游勇由远及近,将马车齐齐围住,车夫怒骂:“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让开!”

她话语中透着一丝调侃,泠鸢扬头一笑,又从盘里夹走一块肉,含混不清地说着:“好次,多次!”

秦二夫人见状,心中哀思难抑,掩面而泣,明显家中不是拿不出这些钱,可公公偏就是迟迟不肯救人,这到底为甚么!?

可秦有德风景了大半辈子,如何受得了如许的屈辱,怒极之余,心生毒计。

狭小的街道两旁房屋低矮粗陋,墙壁上爬满青苔,班驳脱落得仿佛随时都会崩塌,杂草丛生于屋顶,污水四周横流,蝇虫于各种脏物上纷飞,满盈出一股酸涩恶臭气味,令人作呕。

几人看着面前的气象,脑中轰的一声,秦二夫人接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浑身发软抬头昏倒在地,秦有德也一下子惊坐在地上,他面色大变,眼瞳猛地一缩,颤抖动手指着空中。

一不做二不休!

所受屈辱,如何样也该拿回几分才是!

秦老夫人虽病了,但神智尚清,她侧过甚,目光落在秦二夫人身上,语气衰弱,“贞娘,你去求求老爷……去!去……”

还是是龙飞凤舞的笔迹跃然于纸——【本日我命厨子做了一道糖醋人手,尝着味道不错,如果秦老爷有雅兴,还请带五万两前来,小女子很欢畅能与你一同咀嚼。】

手脚健全却甘如此,可见都是些好逸恶劳之人,若能给些好处,这类人甚么都做得出。

管家惊得大喊一声,水袋失手落地,撒出一地殷红,也溅在几人衣摆上。

“如何回事?”张氏惊声问道。

泠鸢尤其投入,她双手不断,将一块块鸡肉送入口中,嘴角溢出的汤汁与满足的笑容相映,吃得极其欢畅。

大夫感喟一声:“这便是了,您年龄已高,身材本已衰弱,又哀思过分,病势来得急,需得好好保养才是。”

秦有德对劲地点了点头,他叮咛身后小厮拿出几块碎银递给几名游勇,他们接过银子,笑容更加光辉。

秦有德自车高低来,嫌恶地皱了眉,扫视四周一圈,仿佛在寻觅甚么,终究,他踱步到几个游勇身前。

这些游勇手腕卑鄙,替人办事却极其利索,他已迫不及待想看到她们痛苦堕泪,跪地向他忏悔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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