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临烨接下圣旨便急仓促策马回宫。
“临烨，你这是何意？便是如此也另有不满？”
出了宫，南宫临瑞就直奔城郊虎帐。
对于这个弟弟，南宫临烨的豪情也向来较为非常，只冷冷开口：“你如何来了。”
“也罢，这孩子自孩提时起又是救折翅鸟，又是助蚁虫搬巢，朕也是怕，便拘了他这些年在宫中令宋鹤卿好生教其为君之道，不想长大了还是如此。”
夏风卷起炽热在南宫临烨耳边吼怒，马蹄奔驰，卷起一起烟尘。
兄弟比试，自是点到为止。
南宫临烨还是语塞了半晌。
南宫临烨还是木着脸。
且不说提早出宫非他所愿，便是因着瑶光殿与他所住章台殿比邻，也更加便利，此等殊荣，不要也罢！
皇子年满二十行加冠礼后才可出宫立府另住，按理说他还需一年时候。
“我只知我们是兄弟，理应靠近。”南宫临瑞缩了缩脖子，闷声道。
“偶有一次，还是朕特许之，有何不成？”严肃的声音里，尽是不容回绝之意。
南宫临烨快步追紧：“本来皇兄不想提早出宫，皇兄想要甚么，我去处阿爹说。”
他未言语，太初帝以眼尾观他一眼，见他面色不虞仍跪地不起，遂冷了脸，将笔重重掷落，清脆声响起时墨汁四溅。
“可见太子生性仁爱刻薄，是这天下的福祉啊，陛下。”
风吹拂，牖上车幔轻晃，模糊窥见内里的人眼神暗淡，没法言喻失落和浮泛深陷此中，约摸过了一炷香时候，马车里才传出一阵闷声：“回宫吧。”
“何况你我之间，判若吵嘴。”
“那皇兄，我日日出宫来寻你练剑。”南宫临瑞微仰着头看自家兄长，嘴角弯弯笑，一只手搭在南宫临烨的肩膀上。
而谛视自家兄长拜别的身影，南宫临瑞垂丧着头，神情落寞。
“试问天下何人敢欺太子，大皇子又岂是不懂事？这些年为着您，孝敬就是没有非常，也得九分，太子打小也没个玩伴，天然是情愿靠近兄长些，再说二位豪情若能好上几分，对太子只怕利大于弊啊。”
“还请陛下允了儿的要求，儿只愿此生能护北凛江山安定，不敢多做奢想，求您成全。”
“如何了，皇兄不欢畅吗？”面对兄长的冷脸，南宫临瑞面露不解。
南宫临瑞眼神熠熠，神采间尽是一副求嘉奖之态。
只是话音刚落，圣旨已到。
明眼的一看便知太子本日表情只怕是不痛快，更是大气再不敢出，脚步也因慢下来而靠近无声。
南宫临烨携旨跪于紫宸殿，太初帝低头执笔并未看他一眼：“晓得你欢畅，却也不必这般急着来谢恩，起来吧。”
“美意办好事，今后不准再多事！”南宫临烨没好气丢下一句话，向营中堆栈走去。
此事必定论功行赏，时候不过迟早，本来他自有要求，现在却被生生打乱了他的念想。
看管马车的侍从见南宫临瑞参虎帐出来，模糊感受他情感降落，不敢妄自测度，他跳上马车恭敬道：“太子殿下，回宫还是去那边？”
加上南宫临烨决计相让，待南宫临瑞剑光直逼他喉颈时，他以剑柄悄悄一挡，剑锋还是逗留在了离他颈处不到一厘，南宫临瑞翻手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回身后。
“现在便是有了。”太初帝打断他的话。
这让南宫临烨本来就略微蹙紧的眉头又紧了几分，“营地混乱，刀剑易伤人，你想好了也要父老同意才是。”
他痛恨运气玩弄，痛恨多年低眉扎眼也不得一丝青睐，痛恨始终不过为别人作嫁衣，更痛恨本身没法摆脱的束缚……
“下了朝就想来营中瞧瞧，本日朝中皆议南梁我军大捷一事，依我之见该当论功行赏，我替皇兄请赐得出宫立府，您终究不消再拘在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