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医衡量动手中鼓囊囊的荷包子,看着面前文质彬彬、言辞诚心的孟少宁,再想起刚才二话不说就赶他们分开的姜庆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怎会不必?”

“侯爷,家父让我转告侯爷,云卿和锦炎身上伤势未愈,且都受了惊吓神思不属,恐怕一时难以返来奉侍老夫人。”

孟少宁将银子置于他手中,正色道,“你是御前太医,能来帮我给老夫人看诊就已经是情分,更何况我刚才担忧老夫人病情,在太病院时另有所冲犯。”

他想要骂人,却张不开嘴。

孟少宁和满脸不屑的方太医一起分开。

“明天的事情,费事你和方太医了,母亲她只是有些小弊端,眼下她既然无碍,我也就未几留你们了,府中另有些事情要措置,二位先请回吧。”

方太医摇点头:“孟四爷不必客气。”

昔日方太医出来替人诊治时,也会收一些银子。

但是姜庆平不但半点感激没有,乃至重新到尾都没提半个谢字。

孟少宁微垂着头时,眼底划过讽刺之色,等再昂首时,脸上笑容已经收敛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早已经骂了无数次老狐狸,脸上却还不得不强装出笑容来。

“我晓得方太医廉洁,以是也不敢筹办厚礼,这些不过就是些茶钱,还请你千万不要推让。”

反倒是这孟家四爷,之前就忧心忡忡,因为挂记姜老夫人病重,不顾礼节的突入太病院。

孟少宁扶着方太医上了马车,待到在内里坐好以后,这才从怀中取出来个锦袋,放在方太医手里:“不管如何说,明天我冒昧将你从太病院里请来,毕竟是叨扰。”

现在又再三言谢,恐怕重新到尾都还被蒙在鼓里。

只是明天这些银子,他收着却有些烫手。

方太医将银子直接塞回给了孟少宁:“孟四爷,这些不过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如此……”

“家父得知老夫人身边无人顾问,特地从府中调拨了十个手脚聪明的丫环过来,侯爷如果用着不顺手,或是老夫人病体难愈,记得必然要差人来奉告我们。”

太病院外诊,给赏钱和诊费都是常例。

说甚么?

两人刚走到院外,就听到身后传来姜庆平压抑不住的低吼声。

孟少宁却仿佛没听出方太医话中的意义,轻出了一口气道:

姜庆黎明晓得姜老夫人底子就没有病,晓得他替他们讳饰了本相,圆了他承恩侯府的脸面。

“这些银子未几,就当是我请方太医喝茶的茶钱,还请方太医不要嫌少。”

两人行至门前,孟少宁这才低声道:“方太医,明天的事情费事你了,我这就送你回太病院。”

姜庆平神采乌青,只感觉一口血憋在喉咙口。

难不成说姜老夫人是装的?!

姜庆平看着一脸朴拙的孟少宁,咬牙道:“不必了!”

孟少宁闻言拱拱手:“那我便先告别了。”

“到时候,我那几个侄儿,另有我和二哥,都能够替云卿和锦炎来给老夫人侍疾以尽孝道,定不会让侯爷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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