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空了母亲，落空了亲人，落空了安稳糊口，更是几乎落空了性命。
姜云卿如果将他们全数替代，一时半刻底子就找不到那么合适的人来代替他们，更何况如果同时换掉这么多人，上面的买卖必然生乱。
姜云卿一手拿驰名单册子，别的一手则是握着笔，正在册子上勾画着甚么东西，听到卫嬷嬷说姜锦炎求见的时候，手中笔尖一顿，朱笔上的红色便落在了册子上。
“你说姜锦炎要见我？”
当初在小杨庄的时候，他亲眼看到母亲和祖母死在面前，亲手焚了她们的尸身，固然周通厥后已经报了仇，杀了沈家的人，但是对于周远来讲，那一天的影象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健忘。
她自以为心机通透，见多了各种事情，一些人的心机底子就瞒不过她的眼睛，可唯独姜云卿倒是让她有些看不透，更摸不清楚姜云卿对姜锦炎到底是甚么态度。
“奴婢也不晓得，二公子只说有事情想要跟您说。”
周远的心机她多多极少能够猜到。
哪怕他最后活了下来，却还是刻骨铭心。
两人在房中说着要做的事情，穗儿则是去叫周远，只是过了一会儿，周远没有等来，倒是等来了卫嬷嬷。
但是如果说是另有姐弟之情，却又不像。
谁也不晓得姜云卿到底是如何想的。
她顿了顿又有些不放心的皱眉说道：“算了，你去让人叫他过来一趟，我亲身跟他说。”
穗儿和周远过来时，就见到了姜锦炎踏进房门的一幕。
她伸手拿过中间的绢子沾掉了上面滴落的朱色，掩下那丝惊奇问道：“他见我做甚么？”
穗儿也是晓得周远所经历的事情，闻言点点头说道：“那奴婢现在就去叫他。”
卫嬷嬷赶紧说道：“就在内里。”
姜云卿放动手里的笔，淡声问道：“别人呢？”
穗儿出去后，姜云卿就和徽羽说着早晨去见那些姜家管事的事情。
以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剔除不能为她所用的，留下那部分能用的人。
……
姜云卿：“让他出去吧。”
姜锦炎在内里站了不太小半刻，脸上就冻得有些发白，卫嬷嬷出来叫他出来的时候，姜锦炎紧紧抓着衣角，深吸了几口气，被冷风呛得胸口有些发疼，这才抬脚走了出来。
卫嬷嬷闻言摇点头。
姜云卿说道：“让人看着些，别让他损了筋骨……”
毕竟自从那天姜云卿和姜锦炎在宁慧堂外起了争论以后，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姜云卿除了让她守在宁慧堂，免得姜锦炎闹出甚么事端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位二公子。
如果说讨厌，有些不像，姜云卿不但把姜锦炎留在了府中，乃至为了他连姜廷玉也一并留了下来。这些光阴，姜云卿除了不让他们分开这座府邸以外，衣食上面没有半点苛待，这府中更是任由二人随便走动。
那些人替姜家办事多年，先非论他们品德到底如何样，但是无可否定的是他们才是最熟谙那些买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