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三座墓碑,指的是北戎先国主,太子和太子妃。

“没有!”筎果憋红了一张脸,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字。

寇元祺懒惰地坐在椅子上,已是十月的天,他却还手拿着扇子扇风,一派纨绔后辈的风格。

萧芜暝腔调淡淡,使者昂首看了他一眼后,随即将头垂得更低,不敢再看他一眼。

若不是有两邦交兵,不斩使者的端方,这使者怕是也不敢如此与萧芜暝说话。

那摇扇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又有清风送来,寇元祺嘴角勾着笑,“有病了就请大夫,与我说有甚么用,我又不会看病。”

使者觑了一眼坐在案桌前看着战书的萧芜暝,继而才又与寇元祺说着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寇老爷这是芥蒂。”

她端起茶杯,边点头边喝着茶。

“寇元祺跟我说过,他在外兵戈时,这秋歌儿常常受北戎的皇族贵胄的女眷欺辱,许是狗急了跳墙。”

立在一旁的问天开口道,“部属家中是专做白事买卖的,曾听家父提起过,如果在朱砂里混入了血,写在墓碑上的字就不会再被风化了。”

使者定眼一看,这寇元祺手捂着的处所恰是心脏。

萧芜暝悄悄地在旁听着,端起面前的茶杯,将茶盖揭起,吹了吹热气后,推至她的面前,“说完了?”

“大战在前,内忧内乱不竭,补葺之事还是押后再说,等……”

筎果初初觉着是这么个理,可细品下来,顿觉不当。

使者也不装傻,这般回道,“近年烽火不竭,国主忘了皇陵也是情有可原,现在又迁都去了雍城,那皇陵已经归入元辟的境内,殿下想晓得,为何不亲身去瞧瞧呢?该补葺的就补葺。”

“归去奉告叔父,寡人就在此,等待皇叔前来。”他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问道,“十四年了,想必皇陵里的那三座墓碑上的朱砂字早就被风化了,是不是?”

那战书送到时,寇元祺也在场,使者瞧见了他,还与他说,“寇公子,寇家曾有恩于我,我出使来此时,寇家人曾经偷偷找过我,要我传一句话给公子。”

萧芜暝又留这使者在宫中住下,说是皇叔亲笔写了封战书,他也不能不复书,故让使者等他写完复书后,才分开。

萧芜暝低低地笑开,从她身上收回的目光里却没有半点的笑意。

啪的一声,战书被合上,萧芜暝冷眼扫了过来,寇元祺的神态随即规复了普通。

此人眉宇一贯温淡,这会儿看着也是非常的驯良,可那模糊披发的一股子戾气在他的眉梢眼角处蓬葆而散。

岂料这寇元祺竟是俄然捂着胸口,神采甚是痛苦,“本公子犯病了,快,叫夏老头来给本公子瞧瞧。”

春季枯燥,筎果说了这么多话,本还没感觉渴,一看面前有杯清茶,舔了舔嘴巴,顿觉是该喝点水润润了。

问天与寇元祺下跪,异口同声道,“殿下圣明。”

他方才的那句话只说了一半,有人受欺辱会复苏,有人却会走上傍门,做错事情,更何况这秋歌儿向来都不是筎果口中的那样淡泊。

“天然是领悟的人。”萧芜暝挑眉靠近了她,“你领悟了?”

统统人都觉得齐泯没后,各国都会温馨一段光阴,或休生养息,或不肯招惹那日趋强大起来的元辟国,可没有人想到那北戎国主竟是亲笔写下了战书,派使者送去了齐湮给萧芜暝。

筎果愣住,她没有想过这句话会从一贯淡薄权势的秋歌儿口中说出。

“甚么话?”

吃了晚餐,待世人都退下,屋里就剩她和萧芜暝两人时,她将此事说出后,又道,“也不知她在北戎经历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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