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去的衙役没看到上面坐着的赵含章,他眼里只要梁宏,他气喘吁吁的指着县衙内里大声喊道:“县丞,县丞,我们县君,县君被拉到菜市场砍头了”
兵士们齐声应了一声“唯”,声音震耳欲聋,震得俩人耳朵嗡嗡的叫,面前都发花了,待他们醒过神来时,赵含章已经回身带着傅庭涵走了,而胡县令早被人拖了出去。
赵含章似笑非笑,“如何,你们县丞也去吃酒作乐了?”
俩人来不及穿鞋,乃至连衣服都没拢,就这么敞着衣裳赤脚往外跑。
他伸手想去抓赵含章,“赵郡丞,我这儿另有一剂散,我送你如何?”
赵含章侧身躲过,她身后的傅庭涵面色一变,忍不住上前打落他的手。
赵含章收回剑,微微偏过甚去,对秋武道:“把他拉到菜市场,马上砍了,罪名便是玩忽职守,无悯民之心,嗑食五石散1
赵含章对他点了点头,沉着脸道:“不错,是我下的号令。”
一旁的两人吓住了,赶紧伸手抓住胡县令的衣摆,差点儿把他衣服全剥下来,“不成呀,不成。”
赵含章直接表白身份,“我是汝南郡郡丞赵含章。”
胡县令为了散药喝了很多酒,此时飘飘欲仙,恰是精力亢奋却又浑浑噩噩时,闻言嗤笑一声道:“能为我酿造美酒乃是他的幸运,何来酒资之说呢?”
胡县令点头:“认得,赵郡丞也晓得他?他酿的酒极妙埃”
衙役回过神来,赶紧哎哎叫了两声,跟在前面追,“朱紫,朱紫,这是县衙,可不是能乱闯的,我们都说了,我们县君不在”
内里的百姓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又淡定下来,这类事见多不怪,看来这几位贵老爷又吃神仙方了。
“可见到你后,我才晓得我还是把你想得太好了点儿,”赵含章眼中闪过冷意,剑尖上前,“上衙的时候出来寻欢吃药,对做下的恶事毫无悔意,最要紧的是,治下百姓食不充饥,饿死病死无数,在你这里却还是县中无事”
赵含章沉声道:“来人,公布政令,从本日起,汝南郡禁食五石散,如有违者,入刑1
他们跌跌撞撞地追着兵士而去,但连人的背影都没看到,路上还因为吃醉跌了一跤,俩人干脆不跑了,一把拉住跟着跑出来的下人,“快去县衙里救人,快去菜市场里救胡县令”
来报信的衙役这才看到赵含章,吓了一跳,躲在梁宏身后不敢开口说话了。
俩人生生打了一个颤,想起甚么来,拔腿就往外跑,胡县令不会真的被砍了吧?
“你如许的人,我怎能还留着你?”
胡县令被打疼了,不悦的看向傅庭涵,“傅公子好大的脾气啊,不过是依仗女郎宠嬖,嗤,堂堂男儿却屈身女子之下”
赵含章从矮桌上收回了目光,低头看着木榻上软塌塌的胡县令,没有多少神采的问道:“胡县令,新田村的方里正你认得吗?”
“你是何人,找鄙人做甚么?”
但是晚了,赵含章没有去看行刑,她就不爱看这类,杀人有甚么可看的呢?
第311章换掉胡县令
赵含章已经超出他们,直接往县衙里去了。
梁宏瞳孔一缩,生硬的扭头去看上首的赵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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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1秋武带了两个兵士上前,拖了胡县令就要走。
他可不能死埃
赵含章道:“我本不想杀伱,路上我早想好了对你的措置,似你如许以机谋私,鱼肉百姓之人,我汝南郡留不下你,以是我要将你摈除出去。”
赵含章扭头问道:“县君不在,你们的县丞呢?”
赵含章手搭在了剑柄上,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面无异色的问道:“此时恰是上衙的时候,胡县令常常在这个时候出来喝酒吃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