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秦军阵中,胡伤和魏冉望向始终胶着的战线,内心迷惑的很。
“可惜庞煖不在啊。”
晋鄙固然胆略不敷,但毕竟不是笨人,很快就明白过来,说道:“我们已经落空了安城、荥阳一带的节制权,禁止不了秦军引河水入鸿沟,现在独一能做的,便是死守鸿沟防地。如此,方能保得大梁的全面。我明白了,稍后就传令下去,收缩防地,死守鸿沟!”
“但愿就这么安然地归去啊。”
啪完了以后,就是短兵相接。
“魏国甚么时候有这么精锐的步兵了?”
无忌啐了一口,秦军大阵中俄然有个华服的中年人猛地打了个喷嚏。
如果魏无忌在侧,必然要被这两人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了。
秦军中姓胡的,除了胡伤另有别人吗?
魏无忌只觉一股杀气劈面而来,秦军锐士打击时的凛然气势,那股饱饮鲜血,从无数厮杀中一起破围而出的锐气,比虎贲这支新军要激烈很多。
两军接阵的一刹时,无忌就已明白,虎贲仍不具有击败秦军锐士的才气。
在脑海中细心搜刮一番,无忌未能想到有哪个驰名有姓的将军还姓胡,是以几近能够鉴定,这支秦军的“胡”,就是胡伤的胡。
秦军按例是先来三轮秦弩抛射,那些青铜制的箭头打在盾牌上,啪啪啪地响。不过这一次,虎贲军的制式大盾倒是不再那么轻易被秦弩洞穿。
“格老子的,鬼鬼祟祟,连个旌旗都不敢打出来,必然是个龟孙!”
“禀报恩相,火线有两部魏军,总数四千人。看灯号,是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
“打啊,怂蛋才不打。劈面是四千人,又不是四万人,不把这四千人吃掉,如何对得起这五千大秦锐士!”
“以是,我军必然要守住鸿沟西段,不能让鸿沟西段也被秦军节制,不然的话,他们在沙海破坏鸿沟大堤,河水就会灌入大梁城周边。大梁就算是城池坚毅,被大水泡上一两个月,也必然是尸横遍野,再也守不住了。”
魏军这一侧,眼瞅着秦军中打出了“胡”字大纛,无忌眼中迷惑之意更浓。
这八个字一经无忌说出来,饶是庞煖见多了大世面,也为之悚然一惊。
“水灌大梁,大梁必亡。”
过后,晋鄙传令各部,将分离驻扎的各部魏军调集过来,大营后退二十里,到鸿沟北岸驻扎。
比及秦军离得更近,无忌瞥见那群人不但是黑衣黑甲,并且制式甲胄、制式兵器的设备率还挺高,看来是支精锐军队。
这一天,无忌带着虎贲军北上,去策应间隔最远的一支魏军。
胡伤得了号令,顿时变更秦军,以鱼鳞阵展开打击。
魏冉绕有兴趣地望向虎贲军的方向,啧啧叹道:“可惜了,可惜了魏国王族里出了这么好一个苗子,如果魏无忌此战不死,必成天下名将啊。”
无忌刚说完这句话,就瞥见远处有个逻骑啪嗒啪嗒地往回跑。
大汉无法,低下头去:“恩相经验的是。”
“再探!”
奇特的是,无忌并未看到那支秦军的灯号,逻骑去而复返,也还是没能探出那支秦军的批示官是谁。
“都别吃了,从速的,方阵、防备阵型!”
“这不是魏武卒,固然他们长得很像。”魏冉摇了点头,“按照黑冰台的谍报,魏无忌在信陵练习了一支新军,号为虎贲,想必就是这支军队了。”
传令兵、军中的将校一层层把军令传下去,无忌也是无法,把吃了一半的麦饼又揣回兜里,重新戴上头盔,提着青冥剑跨上马背。
穰侯训过了大汉,俄然昂首望向右火线,伸手指了指:“前面有杀气,胡伤,这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