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铮沉默着,俄然有些揪心。
罗铮极谨慎地迈着步子,细心辩白屋内是否有人。
落梅苑原是赫连昭建给钟爱梅花的陆柔惜做礼品的,二人结婚后也经常到落梅苑小住,而赫连倾恰是出世在这个开满梅花的清雅院子,儿时的盘跚学步,牙牙学语也都是在这尽是梅花香气的处所。
可任他说得口干舌燥,赫连倾也没再出声,连“闭嘴”二字都没有。
“如果无辜的……庄主恨了十五年的亲娘如果无辜的……”洛之章并未说下去,只是神采庞大地看着罗铮,沉默了下来。
罗铮温馨地听着,洛之章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刺一样扎在他的心上,那向来沉着睿智的,未曾闪现过一丝脆弱的人,强大到几近恐惧的庄主,竟让他那么的心疼……
洛之章并未卖甚么关子,他又为罗铮满上一杯,才问道:“本日你看到陆夫人了?”
他在亭子里悄悄绕了一圈,却并未找到开启密室的构造,也未发明有何非常之处。
这院子里的东西,那位不开口,任是谁也没有胆量动。
洛之章没再劝罗铮喝酒,自斟自饮地将题目的答案奉告了他。
“这你就不晓得了,白兄须得德才兼备,才好接稳武林盟主之位啊。”接话的是皇甫昱,声音里尽是冷嘲热讽。
罗铮没有答复,只是极轻地摇了下头。
洛之章已分开好久,桌上的烛灯摇摇摆晃地燃尽,忽的一下,屋内暗了下来。罗铮浑身一震,似是蓦地复苏过来。
罗铮一言未发,可心底却猛地一沉,他从未想过一心想要复仇的庄主,在面对母亲时会是一种如何的冲突表情。何况对于十五年前之事,他所体味的也只是传闻罢了。
无人敢动。
魏如海的声音俄然扬了起来:“若他当真练成了离魂掌,只怕我们四个都要成了那掌下亡魂!当初若非你爹妇人之仁,早应当将他斩草除根!你也休要踌躇了!”
“我!”魏如海正欲辩驳,却被夏怀琛打断。
洛之章持续说道:“如果假的,庄主便会用余生持续寻觅。可如果真的……”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不杀,这十五年的仇恨如何化解?杀了,此后的几十年又让他如何度过?那但是……庄主的母亲啊……”
映着月光,罗铮将图案暗记于心,而后提气轻跃,毫无声气地落在了瓦梁之上。他一动不动地趴伏在房顶,谨慎地变更内力,屏息闭气。
江南的夏季很少下雪,那一年却下得很大,皑皑白雪覆盖了整座天井,披着白狐裘的少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几近和雪地融为一体,他面无神采地看着下人将院里一株株红梅连根肃除,然后平了空中,打扫了满地落红,最后连打扫的陈迹也都被白雪袒护了去。统统仿佛向来未曾存在过。
直到下人们温馨撤出,音韵不放心肠一步一转头,她目带哀告地看了看另有胆停在院子里的洛管家,想让这位年青的管家想想体例。
“‘烟眉仙子’就是我的第一步棋,现下将统统推给莫无悲,岂不是最好的成果?几位另有甚么不满的?”
“哼,父债子偿,当年我魏府也是被你爹拖下了水,不然我一介贩子何至于平白无端欠下如此血债?!这一次,老夫也不想蹚这浑水!”
“主子,内里天寒地冻的,如果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音韵又忍不住出声求道,模糊带着哭腔“奴婢求您了,回屋暖暖罢!”
“都下去罢。”
少年蹙了蹙眉,看了看缩着肩膀杵在一旁度量暖手捂的洛之章,道:“扶我起来。”
刚才从密室中出来的恰是白云缪本人,而现在……罗铮皱了皱眉,屋内,四大世家的人竟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