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手里都拿着酒碗,酒坛子就摆在脚边,端起来就是一大口。
阿独木得了功劳,得了安苏汗的赏识,又打压了阿图步,整小我飘飘然,他现在惹不了北境,但北境的守军也惹不了他,他整日吃酒寻欢,连将士都跟着疏松了。
顾云锦抿着唇,指尖按在天元上,昂首看向蒋慕渊:“你说,三哥哥现在在做甚么?”
如他们先前把握的谍报一样。
门路并不好辨,或者说,很多时候他们行的也不是甚么路,积雪、黄沙、碎石,直到到达绿洲,都呼才停下来休整。
毕竟,他又不是寒雷阿谁愣木头。
袁二嘴上不说,听风也不是个好乱来的,他自认感受灵敏,哪怕袁二打草率眼,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阿图步挨了他一顿鞭子,抽去了几近半条命,让被抬回营中,这些光阴一向在养伤。
那日,顾云康孤身跟上了都呼撤退的军队。
顾云锦微怔,复又笑了,重重点了点头。
顾云康脸上的伤疤太特别了,别人总能记得他。
蒋慕渊的眸色沉沉,伸手握住了顾云锦的手指,道:“他在想,要如何回到北地,如何突破狄人。”
就是如许的标致。
先前安苏汗旧疾复发,昏昏沉沉病了一阵,阿图步偷了了他的虎符,调兵攻打裕门关,不但毫无收成,反而折损几千精锐,这让回过神来的安苏汗忍无可忍。
这日没有说朝事,只是搬了棋盘来,一面说些趣事,一面落子。
棋局如战局,纵横交叉,各处棋子,相互制约,又各自发力,一个不留意,便是大片国土。
当然,山口关一战死伤过分惨痛,不止都呼挂着火,其别人也在为战死的朋友哀痛,他们也就没有想到,在都呼设局瓮中之鳖失利以后,山口关大战之前,他们谁都没有见过顾云康。
毕竟,安苏汗还在火线养病,这里,谁也管不着他。
既然都要损,当然要损得有代价,而不是白白的死在裕门关下。
而真刀真枪的战事,结束以后,留下来的是满目疮痍。
安苏汗心眼小又锱铢必较,哪怕是对儿子,这类不听话的儿子,他也毫不包涵。
顾云锦固然棋力浅显,但也有好胜心,蒋慕渊与她复盘,渐渐解读棋局。
若非裕门关损兵折将,在汉人火袭山口关时,这些马队说不定还能表里夹攻,让汉人雄师腹背受敌。
本日手提的那盏灯笼,那日明县小院里从撩起来的帘子后透出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