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立在小院里，望着兄长这幅模样，一个箭步上前，拿开了兄长袖子，望着那抓出来的伤口不由痛心道：“大哥，如许泼妇，你又何必忍耐！只要大哥一句话，俺这便给那妇人些色彩看看！”
得了这句算账，武大郎总算是放下心来，向四周硬挤出一点笑容，作个罗圈揖，连声道：“诸位且归去吧，这里委实没有甚么可看的。请回，请回。”
卓尔单掌竖在胸口，微微一低头，虽不开口，却等若在说：“请施主慈悲。”
那些围观的闲汉，只是嘻嘻哈哈道：“尊夫人这般愤怒，怕是大郎你洗脚倒夜壶也不能消气的。俺们在此，尊夫人不过骂上几句，若我等走了，却叫大郎顶夜壶跪搓板，可如何是好？”
这些人也晓得王婆年纪虽大，倒是阳谷县里驰名的女光棍，平常的三姑六婆，和她比起来，竟然都算是一心向佛的善女人了。
但就算用袖子遮了脸，武大郎脸上那一道道血印子，还是瞒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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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里告饶，那妇人反倒更来了情感，嘲笑道：“真是普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却叫俺嫁给你这孬货，倒与那傻憨憨的兄弟做了一对！便养个猫啊狗的，还晓得去替老娘咬那做仇家的人呢，你却连狗都不如！你那没大用、光长个子的兄弟，一****在家里吃我的、用我的，到现在屁事不顶，你也是个软发髻的货品，只会说些屁话！走，且归去，待老娘沐浴洁净，再和你细细地算账！”
卖完了明天最后一笼炊饼，武大郎告别了卖鸭梨的郓哥，挑着担子走回了小楼。
骂过了嘴，这妇人将水蛇腰一扭，提着篮子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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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王婆也挺着肚子，从地藏庵漫步返来，她塞了一肚子茶食，正感觉有些困乏，但看着这帮闲汉，不由得讶异道：“武大媳妇去上了一回香，如何就发了这大气性？”
武大郎勉强笑道：“二郎，你是个戴天履地的豪杰，岂能和妇道人家厮打。本日里，想是你嫂嫂见着些悲伤气恼的事情，又无处去说，以是弄成这般。俺晓得的，俺都晓得的，自嫁了俺，你嫂嫂心中忧?，她是个要强的妇人，倒是俺配不上她。昔日里她对俺也非常经心，俺是晓得她的，岂能容不得这点小事？只是……望二郎你莫要恼她。”
也有的功德之徒，过来指责卓尔：“你这哑梵衲也好生无礼，这地藏庵乃是比丘尼这等女众焚修的地点，却那里容得你这梵衲在这里讨吃的？没得坏了人家的名声！我见你也是削发人，本县僧院也另有几座，赵上人方丈的宝庆寺离着远了些，便送你到弘化寺挂单如何？”
世人嬉笑了一会，听着小楼里垂垂没了动静，也就各自散去。
……
说话间，武大媳妇身子一歪，就朝卓尔身上倒过来。
女人和男人的目光一触，武大媳妇头一偏，啐了一口唾沫：“看着模样长大，也和我家阿谁只会劈柴的夯货普通，都是中看不顶用的银样镴枪头！”
但就算用袖子遮了脸，武大郎脸上那一道道血印子，还是瞒不了人。
武大郎勉强笑道：“二郎，你是个戴天履地的豪杰，岂能和妇道人家厮打。本日里，想是你嫂嫂见着些悲伤气恼的事情，又无处去说，以是弄成这般。俺晓得的，俺都晓得的，自嫁了俺，你嫂嫂心中忧?，她是个要强的妇人，倒是俺配不上她。昔日里她对俺也非常经心，俺是晓得她的，岂能容不得这点小事？只是……望二郎你莫要恼她。”
只是王婆望着隔壁小楼，想一想当初本身半夜里见着的异象，也微微一点头，做本身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