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呈现在画面中，镜头只拍到腰部，玄色的衣角跟灰色的活动短裤闪现了一秒，拍照师略微挪动了 一下，画面更清楚了，但镜头中呈现的是一双浅显的活动鞋。
年青女人仿佛动了一下，一个男人说话了，声音狂躁，锋利，说的是英语。
“木虎家里的，他甚么都能搞来哦。对了，你需求AT4反坦克火箭筒吗？要的话我让他帮你搞一支。哇，炊火……。”云盘满脸热切，连油门都踩得用力了一些。
“你之前也是这么叽歪？还是跟着秃子在一起学坏了？”
不得不说，云盘的药还真管用。
连云伟手脚冰冷。
“……。”有些愤怒的云盘将车开得缓慢。
“我们回黑水旅店吧。”连云伟对云盘的话不置可否。他俄然想起安排云盘的事情，便问了一句。
云盘驾驶着木虎的汽车，这是一台褴褛的桑塔拉。他有点吃力地挪动着档位，侧过甚看了一眼从上车以后便一言不发的连云伟。敏感的云盘感觉此事的连云伟就像是一颗已经将引信烧到了绝顶的手雷，又或者说是一个满身裹着刺的孩子躲在外壳下哀痛得瑟瑟颤栗。
连云伟不竭快进、暂定、发展，记不住一共呈现了多少个女人。一丝丝寒气跟肝火交汇在一起，他的八只手指紧紧抠进了手心而不自知，直到云盘返来……。
……
“传闻是这个巴松开端脱手打了田蝶老太太一巴掌，厥后阿谁比沙，也就是阿谁瘦子，跟他老迈出来抓老太太的时候，巴松又转头想让这老太太安然分开，真不晓得他是如何想的。”云盘持续说着，他想多说点话，想打断连云伟的深思。
从他扯开首套开端，便再也没有转头看过木虎一眼。既然别人的思虑是晓得得越少越好，那何必让民气里惴惴不安呢？
“嗯，我来安排。”云盘敏捷接话，一点也不像个脑袋被打残了的人。
第二本跟第一本差未几，这一次，女孩的头发由玄色变成了黄色，但四周的环境看上去是一样的，一只虫子大摇大摆地爬过女孩嘴边的血迹，她的脸被头发遮住了，只能看到嘴唇。一只手在镜头内里呈现，把女孩的头发向后拢了拢，好让拍照师能看清楚。接着又是一个新的画面，另一个死去的女孩，满身赤裸地躺在沙岸上。
“不过，得先拷贝一份。”连云伟自言自语。
“别，我们又不是兵戈。”
“拿开。”阿谁声音再度响起，这时候狂躁变成了生硬。摄像机被推开了，但是录下了一个声音，听上去像是砸开了一只椰子壳普通的闷响。有人在笑，拍照师重新找好位置，再次把镜头对准女孩，她脑袋上面的沙岸上有鲜血渗入。
连云伟也没筹算云盘会答复这个题目。兵马生涯也好职场打拼也罢，连云伟看过很多书，走过很多路，传闻过很多故事，做过很多凡人设想不到的事情。但是当明天亲眼瞥见那些在电影里或者是传说中才有的杀人取乐，内心某些对峙的东西即将崩溃，在渐渐裂开。
“云盘。”
“当然跟我不一样。”云盘忿忿不平，干哑的声音变得高亢。
云盘嗯了一声，埋头开车，俄然又想起甚么，先是咳了一声，然后再说，“对了，后尾箱有兵器，你喜好用的瓦尔特P99也有一支，配了四个弹匣，另有一支长得奇丑的F1冲锋枪，那是我的。”
“对对对，你们不一样不一样。”连云伟伸手拍拍正在开车的云盘，心底的阴霾被扫掉了一些。
他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我想把这些东西交给警方。”
袋子里有一叠转账记录，账号的持有者姓米，并非黄玉坤。不过这类小小障眼法谁都能用。关头是那两张盘录相带，每一盘的时候都很短，但看完以后，连云伟从脚心凉到头顶，那种恶心呕吐的感受一向在心头环绕不去。可他还是对峙看完了，但重新到尾，也是没有男人的脸，没有黄玉坤的脸，当然他不晓得阿谁画外音是谁，但单凭声音不能构成完整的证据链，就算晓得是谁，也是没法指证的，全天下的法律都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