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早从外头出去，瞧了一眼王承诺，才冲贵妃说了句：“娘娘。”
曹寅又说道：“求娘娘以天下为重，以万世为重，如玉虽鄙人，亦会唯娘娘马首是瞻。”
曹寅微微蹙眉，说道：“此事对一女子而言，绝非易事，且再等等罢。”
曹寅抱拳说道：“当年娘娘随万岁爷拜访弘毅庄，曾与黄宗羲先生论理，其言灼灼，主子在一旁听着，实在佩服非常，娘娘既劝黄先生不拘愚忠而为天下，现在又为何恪守愚孝而藐视天下万民福祉？”
“娘娘有几话要问王女人。”春早客气的说道。
“你所说并无全无事理，只是后宫中若无人开口说话，万岁爷为保全龙威，也只能将如玉养在园子里做一外室，三五日新奇便又撂开手去，又有何用？皇贵妃目光短浅，宜妃自擅自利，都是操纵完恨不得踹三脚的主儿，只要贵妃，或许能为如玉做主。何况万岁爷不想跟贵妃闹僵，我们做主子的，应当体味他白叟家的苦衷才是。”
曹寅双手抱拳求肯道：“主子原也如此筹算，悉心遴选六名家世明净的汉女，安排皇上见面，可万岁爷因顾念娘娘心机，迟迟不该，目睹御驾回銮期近，求娘娘以大局为重，以大清江山为重，去劝一劝万岁爷，”他顿一顿又道：“若娘娘以为下官所选汉女不当，尽数弃之，另选也可。只是求肯娘娘，为皇上纳汉妃入宫！”
曹寅又要再劝两句凿实，宝贵妃已背过身去，宫女春早又上前送客，他也只好辞职。
“贵妃岂是你可挖苦的？！”曹寅只冷冷瞥了他一眼，天子对贵妃那样宠嬖，皇上性子又惯护短，叫他闻声，是自找不利，当下曹寅也懒得辩白，只道：
容悦撑着桌子站起，腕上一对紫玉莲花镯沿着纤细的手腕滑落，碰在坚固的檀木桌上，磕！一声轻响。
曹寅便冲王如玉点点头，独立拜别，心中却未轻松半分，出了垂花门，从花影里绕出一人来，恰是妻弟李煦。
曹寅所料公然没错，御驾回銮时，王如玉随行，由贵妃做主册封为承诺，一向跟在贵妃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