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莲:

“马大脸他老婆的mm嫁到了胡家湾你晓得吧?”

李雪莲最后的设法,并不想瞎折腾;已经仳离了,折腾一圈还是仳离;李雪莲最后的设法,是快刀斩乱麻,一刀杀了秦玉河了事。但秦玉河一米八五,膀大腰圆,真到杀起来,李雪莲一定杀得过他。当初结婚找秦玉河,图他个膀大腰圆,一膀子好力量,现在杀起人来,功德就变成了好事。为了杀人,李雪莲得寻一个帮手。她起首想到的,是自个儿娘家弟弟。李雪莲的弟弟叫李英勇。李英勇也一米八五,膀大腰圆,整日开个四轮拖沓机,五里八乡,收粮食卖粮食,也倒腾棉花和农药。李雪莲回了一趟娘家。李英勇一家正在吃中饭。饭桌前,趴着李英勇、他老婆和他们两岁的儿子,正“呼噜”“呼噜”吃炸酱面。李雪莲扒着门框说:

“对了,你叫个啥?”

“难就难在这里。”

李雪莲见有人帮自个儿骂人,不由与她靠近一些,对看厕所的妇女说:

没想到看厕所的妇女说:

“不管当时假不假,从法律讲,有这证,仳离就是真的。”

李雪莲:

“秦玉河,我操你妈,你害得我没法活。”

老胡又往前凑:

“看着不假呀,名字一个是你,一个也是秦玉河。”

王公道接过那仳离证。仳离证已经被揉搓得有些皱巴。王公道从里到外检察一番:

“你不已经仳离了吗,还离个啥?”

李雪莲:

“啥时脱手呀,这事儿,趁早不赶晚。”

“不能生。生下他,我就被化肥厂辞退了。”

一起无话。两人坐了四十里村落大众汽车,回到村里,回到家,李雪莲又去牛舍。牛栏里一头母牛,前两天刚生下一个牛犊。牛犊在拱着母牛的裆吃奶。老牛饿了,见李雪莲“哞”了一声。李雪莲忙给母牛添草。秦玉河撵到牛舍:

“世上没有如许的主张。”

李英勇搔着头:

“镇上赵火车这么干过。咱俩一仳离,咱俩就没干系了。我生下孩子,孩子就成了我一小我的,跟你也没干系了。大儿子归你,生下的孩子归我,一人一个,不就不超生了吗?”

“姐,我帮你杀还不可啊,啥时候脱手呀?”

“啥事?”

“带着结婚证吗?”

王公道:

因而两人去镇上离了婚。仳离以后,为了避嫌,两人也不再来往。但大半年畴昔,等李雪莲把孩子生下来,却发明秦玉河已与在县城开辟廊的小米结了婚。不但结了婚,小米也有身了。当初仳离是假的,没想到变成了真的。当初李雪莲走的是赵火车的路,没想到一起走下来,起点站是这么分歧。李雪莲去找秦玉河闹,李雪莲说当初仳离是假的,秦玉河一口咬定,当初仳离是真的。有仳离证在,李雪莲倒输着理。李雪莲这才晓得,是本身藐视了秦玉河;不是咽不下这件事,是咽不下这口气。比这更气人的是,当初仳离的主张,还是李雪莲出的。被别人蒙了不叫冤,自个儿把自个儿绕了出来,这事儿可就窝囊死了。一口气忍不下,李雪莲便想杀了秦玉河。秦玉河去了黑龙江,一时杀不着秦玉河,李雪莲便把气撒到了两个月大的女儿身上。女儿正在哭,一巴掌下去,把她扇得憋了气,不哭了。倒是看厕所的妇女见她打孩子,跳着脚急了:

李雪莲:

又说:

“我把秦玉河叫过来,你帮我摁住他,让我抽他俩耳光。”

李雪莲倒愣在那边:

孩子喘过气来,也跟着李雪莲哭;看厕所的妇女见李雪莲骂秦玉河,便晓得她是秦玉河的前妻了。秦玉河与李雪莲的“仳离”故事,已经在化肥厂传开了,接着传到了化肥厂门口的厕所。看厕所的妇女见李雪莲骂秦玉河,也跟着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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