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台第一天看门,就有人来摘桃子。
堂堂一派祖师爷,飞升仙界后却只能担负一个小小的仙役,被安排到蟠桃园看管园子。这等景况遭受,在飞升前不管如何都猜想不到。
“一点端方不懂,还想当神仙,该死!”
赵灵台新上任,不大晓得此中端方,见没有批条,便不肯开门。
“哼,一个卑贱的看门狗,也敢脱手打本星君,看你如何死!”
“时候到!”
许家有喜,许家令媛许君资质聪明,根骨不俗,被灵台剑派收为弟子。
赵灵台来不及多想,感受本身从九霄之上吼怒坠落,面前一黑,昏死畴昔。
黑脸天将笑道:“孙二哥,你目炫了吧。喏,这四周宫殿,哪一座不金光灿烂来着。”
庆佑星君仿佛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捧腹大笑:“哈哈,赵看门,你真是天真活泼,傻得敬爱。”
“这下好了,贬落凡尘,一世苦修,尽付流水,就当发了个梦吧,梦醒了无痕。”
千辛万苦养日月,九死平生渡劫殇。
“我无罪!”
天庭宫殿,金碧光辉,每一座都是祥光普照,光彩喷薄。光芒万千之下,映照得瑰丽堂皇。
天外天下,谓之“仙界”。
本日许家庄张灯结彩,喜气盈盈,大摆筵席。
那许家下人吓一跳,昂首望天,俄然见到一团七彩光彩从天而降,快速非常,闪得眼睛都要瞎了。
宴席从早到晚,推杯换盏,氛围浓烈。
但看管蟠桃园倒是件获咎人的苦差事。
“好个赵看门,事到现在,仍然固执不灵,不知改过,该罪加一等……”
“返来?”
至于已被抹去三生印记贬落凡尘做狗的赵看门,谁在乎?
“好说好说,多谢星君。”
此人很有来头,封号“庆佑星君”,乃是天帝远亲。庆佑星君为了奉迎广寒宫的傲雪仙子,传闻她想吃蟠桃,从速便亲身来园子里摘,以示诚意。
九天之上,虚无缥缈间,云海滚滚,一座座金碧光辉的宫殿若隐若现。
能挨骂不挨打,都是祖坟冒烟,祖宗积善显灵。
两队天兵手持长戟,环卫四周;当中两名天将,一个黑面短须,一个红脸长髯,俱是边幅堂堂,不怒自威。
有宴席欢迎,两名天将眉开眼笑。那可不是浅显的饮食,能摆上桌的哪一样不是甘旨佳馐,喝得更是琼液玉浆,至于饭后生果,那蟠桃自也是少不了的。他们固然担负天将,但职位高不到那里去,等闲时候可贵这么吃喝一顿,自是满心欢乐,感觉这位庆佑星君真是会做事。
红面天将搔了搔头发,不美意义地笑了笑:“或许真是我看花眼了,走,复命去。”
天罚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谪仙门又是一副祥云漂渺的仙家道象,却不见了赵灵台的身影。
“甚么?”
他满心怆然,闭上了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给人看笑话。就算保不住一身修为和影象,但起码能保住最后一点气骨。
想当年,在灵台山开宗立派,广收弟子。一剑纵横,气傲九州,硬是让新创建的灵台剑派跻身进天下十大宗派行列,多么萧洒张扬。
面庞被打得像个猪头,庆佑星君不干了,归去找爹妈哭诉。
身后主子们纷繁拥戴:“就是就是,这厮被猪油蒙了心肝,白长了一双眼睛,连星君也敢获咎,的确自寻死路。”
那边庆佑星君迎了上来:“两位大哥辛苦,我已摆下宴席,只等两位复命结束,便请去赴饮。”
赵灵台大吃一惊,冒死挣扎,想要逃脱。但每挣扎一下,那捆仙索便收缩一分,勒得他痛彻心扉,直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