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本一看,内里当天日期中间盖了一个“中下”的红戳。这就是当日缺勤的标记。
余良有些不解,既然发了,为甚么不让穿?
虽说余良做惯了农活,也在寒暑假期间到修建队打拼过一段,体格也还能够,但搬了几根,就已满天大汗,新事情服也沾满了泥巴,湿乎乎贴在身上,颇感难受。
厥后余良才晓得,这小本的色彩就是干部与工人辨别的意味,红本在井下必须待够8个小时才气领,而底本则4个小时就能领。
但余良现在还是新工人,还在试岗期间,还没有正式分到运输班组,事情性子还不是电机车司机,以是固然领了皮衣皮裤,但现在也是不能穿的。
信号一响,绞车启动,人跟着罐笼往下走,很有一种向下掉的感受。矿灯照照两边,是黑乎乎的井壁。
这类道木是木头的,有一米多长,湿乎乎的,上面还沾了很多煤泥,足有四五十斤。
“本来井下充满了伤害。”余良这才想起父亲余建国对本身说过的话,干甚么活都要操心,千万千万重视安然。
许副区长最后一个交本,他的本是蓝色的。
直到这时,余良才终究明白许副区长不让本身穿皮衣皮裤的启事。如果本身真穿那套东西,热不死才怪呢。
“干啥也不轻易啊!”余良又一次体味了劳动的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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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澡塘换衣服时,余良全部武装,矿灯、安然帽、胶靴、自救器等一应俱全,还穿上了新领的皮衣皮裤,听父亲余建国说井下是很冷的。
一个多小时后,事情完成,许副区长带着大师升井。路过考勤室时,许副区长跟内里的考勤员说了几句甚么,一个考勤员就把一摞本儿递给了许副区长。
七拐八拐,一群人来到了一条皮带道,在皮带机头前停了下来。
“哎,采区又落点了,真不轻易啊!”同乘的老工人感喟道。
“感谢!”余良赶快冲小王笑了笑,拿起毛巾、香皂和洗发水又去淋浴间洗了第二遍,这回洗的很慢、很细心。
几分以后,只听“咚”的一声,余良感受脚下一震,罐笼到底了。
固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立马按许副区长的要求抓紧换了,他不想因为这个成为别人存眷的工具。
“明天你们是第一次下井,按规定入井时候不到,明天特别照顾,你们升井洗好澡后把本身的本儿交到区里,不交本不能算考勤。”许副区长边发本儿边说。
“咱矿的煤属于焦煤,油性很强的,粘在身上很不好洗下来,洗的时候要好好洗洗,多洗几遍,洗后好还得用毛巾好好擦擦。”小王很热忱的给余良讲授着。
皮带开动,道木一根根掉了下来。皮带一停,一群人一拥而上,干了起来。
“你的眼角没洗净!”洗完澡后,余良刚想穿衣服,中间的同事小王顿时美意提示他,并把本身的一个小圆镜子递给他。
直觉奉告他,上班和上学还是有很大分歧的,不耻下问在这里不必然行得通。
他的面前又闪现出那群浑身煤尘、一个个“黑头土脸”、看不清五官、只闪现出眼睛和牙齿是红色的采区工人。
余良想了想,固然不是很明白,但从字面意义去阐发,应当代表“中班下井”的意义。此次余良还真猜对了。
到了澡堂,余良脱衣沐浴,先淋后浴,真是舒畅!特别是躺在烫烫的混堂里,有股说不出的轻松。
新同事中也有几个笑了起来,眼神又像在看一个“老外”。
考勤室里边有两小我,传闻叫甚么考勤员,在忙着往小本子盖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