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婢,来,起来。喝口粥。长孙伯伯、高伯母若见你这般不眠、不休、不吃的,地府之下也不会放心。”

三哥的声音带着哽咽和压抑的痛,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上前跪在父母的尸体前,轻搂着我入怀。

一起行至书房,听到里间传来的熟谙的咳嗽声……只听杨昭断断续续的说道:“父皇,这件事,不消再提了。”

寻死?我心悚然一惊,只听杨广持续说道:“他宁肯死……宁肯用死换三年之期……拖得你……”

二哥不肯分开长安只怕和杨曼青有关。我们一行人到洛阳的时候,杨玄感又被杨广派去驻守西京长安,如许一来,一向对杨曼青有好感的二哥更借口长安公事繁忙而不如何回洛阳。

抹了抹脸上的泪,我端着茶进了书房。

“嗯?”

可现在,听了他们父子的这番对话,我方晓得……

“不,父皇。”不待杨广将话说完,杨昭的声音显得极其焦心,“长孙将军伉俪方方过世,遵循《大业律》规定,其后代都得为亡父母守孝三年,三年当中谁敢谈及婚嫁?”

他如何在这里呢?他不是随他父亲去了滏阳?我的嘴翕了翕,终是没有唤出声。残颚疈晓

一番长话以后,杨昭非常咳嗽了一阵。能够闻声杨广轻拍儿子背脊的声音,又听杨广说道:“昭儿啊昭儿,你……你……不想你……唉,父皇一向思疑长孙将军所说的观音婢许了二郎之说,只可惜长孙伉俪二人双亡,你叫父皇如何逼他们将生辰八字的草帖交出来给朕看一看?父皇只要传令天官去太原,从李渊手上要观音婢的生辰八字了。如果李渊没有草帖……哼……”

看着三哥暖和中略透着悲忿的眼神,我诺诺出声,“三哥……。”

见我执意不肯收下免死金牌,杨昭笑道:“如果你不收的话,我这就命礼部的人将那紫檀屏风从御赐之物的票据上抹掉,那长孙将军最爱好的珍宝就不能陪他入土了。”

“陛下亲临记念,皇恩浩大无以言说,小民只求做牛做马效力陛下。”

三哥这句话说得在理,闻言,杨广非常欢畅。摆手间,史官上前展开圣诏,朗声念叨:“长孙氏爰自代阴,来仪京洛,门传锺鼎,家誓江山。汉朝八王,无以方其茂绩;张氏七叶,不能譬此重光。览独擅雄辨,炽早称爽俊,俱司礼阁,并统师旅,且公且侯,文武不坠。晟体资威武,兼包奇略,因机制变,怀彼戎夷。倾巢尽落,屈膝稽颡,塞垣绝鸣镝之旅,渭桥有单于之拜。惠流边朔,功光王府,保兹爵禄,不亦宜乎……”

三哥本奉杨广之命随太学院长在外游学,偶尔碰到前去太原的顺德,这才晓得父亲病重的动静,是以日夜兼程赶回洛阳,不想终是没有见上父亲、母亲的最后一面。

耳听得杨广不满的声声响起,艳姬有些身形不稳的回道:“回陛下,已派人去长安告诉了……还在路上。”

“好好好,又一个长孙郎啊。”杨广直是拍着三哥的肩,摆手间,只见一群宫人在高山的带领下鱼贯而入,一一将手捧的金银珠宝等物堆在了灵堂。

而在大隋,杨昭……那笑、那目光,我明白,是真正的宠、真正的爱。

爹啊,我宁肯进那宫中独善其身,也不想要您用命来赌女儿的明天啊!

紫檀屏风……是我求了杨昭让他在礼部的票据上做了手脚。现在那紫檀屏风又再度握在了母亲的手上,她应当追上父亲了吧。她应当和父亲、令媛公主在一处了吧……

暖和一笑,杨昭看着我说道:“观音婢,前次你请我喝的荷花茶,我至今影象犹新,你再沏一杯我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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