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女人，我们家的那位让人带口讯来了，他说……”
－－－－－－题外话－－－－－－
“是为了让先人记着他们。”
悠长以来的自责暗伏于心底，现在在杜如晦的直白相问下倾巢而出、铺天盖地而来。
不待冰巧的话说完，三哥吃紧的抓住冰巧的胳膊，“顺德？顺德有口讯了？他如何说？”
或许是事情已然挑明，杜如晦的眼神是那般的飞扬和自傲，还带着深深的眷恋。
心中荡起千重波纹，挟带着悲怆莫名直入深心……毕竟是没有看错二哥。这些银子或许是他瞒着艳姨娘的吧，只是他是艳姨娘的儿子，有些话他不得不听，有些事他不得不顾及。我晓得，艳姨娘建议泼来，父亲偶然候都头疼，更何况是二哥呢？
杜如晦伸手接过银子，“嗯，安业总算有些情面味。”
“女人……”冰巧跑上前，直是抓着我的手，“我求了二少爷，二少爷允了我留下来照顾女人，再说我本就不是长孙府的人啊。女人，你看……”
只是现在……听着杜如晦的话，看着他略带苦笑、略带烦恼、五味陈杂的神情，我的心一时候也有些涩涩的、暖暖的东西在涌动。
“是啊。是为了记着而不是为了让先人感到痛心和懊悔……你瞧瞧，这些碑文或许再过一段时候就会恍惚不清，然后跟着时候的流逝，这些碑文一如那些埋在墓中的人般，都会在时候的长河中消逝。明显晓得碑文也好、人也罢都会消逝在时候的长河中，可一代又一代的报酬甚么还要将这碑文源源不竭的刻上去呢？”
杜如晦笑得非常欣喜，扶起我说道：“你这个年纪有如此观点已是非常不易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在长孙伯伯、高伯母的碑文消逝之前、在他们要消逝在时候的长河之前……有谁、又有谁能够让他们被光阴记着，被千秋万代记着？”
冷静的跟着杜如晦来到父母的墓前，只见他悄悄的抚着墓碑的碑文说道：“观音婢，你晓得吗？你有这世上最好的父母。”
这真的不是功德！
在21世纪，因了本身孤儿的身份，因了对亲情的神驰……是以在对待豪情方面，我非常谨慎、非常敏感，乃至对豪情一事呈现相称的顺从、架空……
换草帖的事极是隐蔽，想必顺德没有和冰巧说及。是以冰巧非常惊奇的看着冲动的三哥，说道：“说？说甚么？哦，我们家那口儿说事情办得不顺，还需一段光阴，不过不出一月就会返来。”
三哥和李家二郎亲如兄弟，亲若知己……三哥的话令我想起岭南那一年，一个小小的、跪在院中接管李渊奖惩的身影……
我定了放心神，扬笑打着号召：“两位哥哥起得早啊。”
好不轻易下定决计拿大师兄开刀，却因了怀真而无疾而终。对于这份无疾而终，我不但不恼怀真，乃至有些沾沾自喜，感觉本身摆脱了般的镇静……
“好啊，那就等我长大再说。”起码，我和你划清了边界，应当来得及禁止你那不该尽情生长的豪情。
我晓得三哥是担忧我，李世民的草贴是我独一活下去的保障。若杨昭真的病逝，因了草帖，杨广再不能拿陪葬来讲事。
是啊，我有这世上最好的父母，仅这一世，他们就给了我两世的生命……
知我心中的痛，知我心中的恨，知我心中的怨，知我的哀莫大于心死，知我的决计装欢，知我的生不如死……
也因了此，我被怀真嘲笑为‘冷血植物’……
轻声一笑，杜如晦说道：“我又不是没听你说过世民‘自作主张、擅自订婚’的事，阿谁时候他多大？一个小孩罢了，所做的事也不过是童言无忌。残颚疈晓再说这么多年了，他健忘了观音婢也说不定。你记不记恰当初在长安的时候，世民也很喜好越王爷的女儿杨曼青啊。偶然候，一个月都难见世民的身影，他不就是伴随杨曼青去了么？以是说，无忌，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