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品摸到了他的眼镜,把眼镜摘下来,盯着他的眼睛,渐渐的笑了起来,“眼睛……最都雅……”
“是甚么?”顾西棠问。
“你在外洋……吃,吃汉堡薯条长大,还专门替中国人操心……你如何那么根正苗红!你如何那么三观端方!……你这类人还当啥古玩商,你他妈咋不去当雷锋啊!”
林品哦一声,趴在他怀里不说话了,也不晓得是不是明白了顾西棠说的甚么意义。
他抱着林品,在她额角吻了吻,轻叹道:“活了二十七年才真正了解一个词,我如何没早点遇见你呢?”
说着,将林品扶起来,对金铭说:“品品喝醉了,我们就先归去了。”
顾西棠屏住呼吸等她答复,感遭到了没有过的严峻,他太在乎这个题目的答案了,更怕答案不如人意。
顾西棠对金铭的话恍若未闻,把外套给林品穿上,悄悄拍了拍林品的脸颊,“品品,醒醒。”
顾西棠一笑,“地老天荒。”
林品从他手里抢过酒杯,淡淡道:“你刚拆线,这杯我替你喝。”
背后是硬邦邦的墙壁,身前是顾西棠的身材,林品被夹在中间,软绵绵的没有,只能仰着头任由他在唇上肆意妄为。
顾西棠感遭到怀里重了点,也不逼迫了,把人送回寝室,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晚安,品品。”
到了楼下,顾西棠扶着林品上了楼,推开门连灯都不开,乌黑一片,他逼近几步把林品抵在墙角。
金铭有些不测,这是……喝醉了?
林品被他吻得脸红心跳,又喝酒喝得神态不清,也抓不住重点,就顺着他问:“甚么词?”
顾西棠低下头,额头悄悄抵着她的,似叹非叹:“如何办……你都晓得我喜好你,我却不晓得你是不是喜好我。”
不知过了多久,顾西棠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冗长的一吻。
顾西棠只感觉胸口堵住的东西在一刹时烟消云散,他晓得应当按部就班,也晓得不能不对冒进……但他真的很想晓得,她对他究竟是甚么样的表情。
顾西棠轻笑一声,缓缓道:“金老板是为了钱请我用饭,想居中牵线,这我能够了解,但我不能为了钱破了明宝楼的端方,别说那只胭脂碗我已经选好了下家,就算没选好,它也不会是教员的。”
顾西棠想笑都不敢笑,冒死忍者,顺着她的话点头,“嗯,中国人确切是他祖宗。”
林品干脆,拿着小瓷杯一口灌下去。
坐在前面驾驶室的司机,都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
顾西棠也看出林品喝醉了,他握着林品的手,把筷子拿下来,轻声问:“品品?还好吗?”
“何必呢,”金铭苦口婆心,“毕竟是您的教员,他来中国别的也没看上,唯独就看中了那只胭脂碗,明宝楼说到底还是做古玩买卖的,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您是保藏家,可您也是古玩商不是。”
才一杯啊。
漫天大雪里,他摘掉眼镜时的一个回眸,让她至今都没法健忘。
顾西棠笑一下,“品品烟酒不沾,让金老板见笑了。”
林品看了他一眼,“少废话,喝!”
林品展开眼,看了一会儿看清楚顾西棠,呢喃道:“我有点……晕……”
林品确切没一醉不醒,但她的酒品就一言难尽了。
金铭一笑,“林大姑奶奶可向来都是滴酒不沾的啊……这是,要例外了?”
暖和与凌厉在他身上揭示的淋漓尽致,他是君子之剑,观则温润如玉,挥则锋芒毕现。
心跳狠恶,几近要跳出来了,砰砰砰地在耳朵里炸响。
顾西棠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