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倒美,还他娘细水长流?”二丑气笑了,“遵循咱郡城的端方,负债还钱,哪怕你砸锅卖铁,卖娃卖女人也得给我还上!”

郑采办踌躇一下,点头道:“我明天一早就出城,最多七日,必然返来。这枚宗门符牌,就请大先生代为保管几日。”

谭大先生禁止二丑试图翻开丹药瓶的行动,从那堆东西里拿起一块婴儿手掌大小的墨玉符牌。此牌正面用小篆刻了万兽谷三字,前面雕了一只花脸狸猫。只从这惟妙惟肖的雕工便能够看出这符牌的来源不凡,那只长得好像小狐狸的狸猫仿佛活了普通,随时会从牌上跳下来。

殷勤被人推醒,一时候另有些懵噔,揉着眼睛问:“姓郑的出城了没有?”

长夜漫漫,有人梦中寻功德,有人无眠愁断肠。眼看就要过了寅时,内里固然还是一片黑漆,但再过一刻钟,天涯将会蒙蒙泛白,卯时就是郡城开城门的时候。

殷勤哈哈笑道:“二哥,现在总该晓得我为甚么对峙把兽皮袋还给他吧?我们设局哄人,最忌讳就是赶尽扑灭,不留余地。总要略微给人留些裂缝,给他个回旋的余地,如果贪婪太大,将人逼到死路上,乃至于狗急跳墙,鱼死网破,就成了我们的费事。”

“我连给老祖采办的灵石都输了,还敢和宗门的办事人联络吗?”郑采办两手一摊,“你们就是把我剁碎卖了,我也还不了你们的中级灵石啊。”

殷勤道:“那些灵石是他输给皇城来的严公子,和我们有甚么干系?再说了,如果这个采办略微长点儿脑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多数是要偷偷跑路,怎们还敢回万兽谷去见老祖?”

殷家兄妹连同殷勤这一晚都没有回修士山庄的仓山驿站,而是躲在范猴子的屋里等待动静。兄妹四人都是一宿没睡,却还是精力抖擞,没有一点困意。

郑采办阴沉着脸,没理睬二丑。

郑采办摆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恶棍模样:“眼下只要一条路,就是我悄悄潜回宗门,从熟悉的朋友管事,先筹借出一些灵石,把老祖货色的洞穴先堵上。以后,欠你们多少灵石,只要细水长流,渐渐还了。”

“城门还没开呢,除非他不要命敢翻城墙出去!”殷公丑想到那只兽皮袋就是心疼的要命,“我的谭大先生,你当时是不是脑筋坏掉了?我在边上一个劲儿地给你递眼色,你咋还就把那支袋子还给他了呢?那边面光低阶灵石就有七八块,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起码能换十几块灵石吧?你留块万兽谷的牌子有甚么用?难不成你还敢冒充万兽谷的弟子在仓山郡城行骗?”

正说着,范猴子满脸笑意地出去,一进屋就朝殷勤道:“你个小蛮子,还真被你猜中了。阿谁姓郑的公然是一大早就出了城门,不过他朝北面万兽谷跑了几十里路,就躲到一个僻静处换了衣袍,打扮成个行商的模样,拐弯向东去了。”说着,又扬了动手中的衣物,“他连万兽谷的弟子衣袍都悄悄埋了,看来是断念跑路了。”

郑采办见状道:“这是万兽谷花狸峰,我家老祖门下的弟子符牌,此牌所到之处,好像老祖亲临。”

郑采办坐在那边发了会呆,最后恨恨地锤了下桌子,抓起兽皮袋,起家仓促朝客房走了。

“艹,没想到大宗门下的仙师,滚赌认账到比咱郡城那些瘪三恶棍还来的谙练呢!”二丑冷言骂道。

“二丑,怎能如此无礼?!”谭大先生嘴上呵叱的虽响,郑采办却感受是被两个野男人盯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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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跑回宗门今后龟缩不出,我们找谁讨要灵石?难不成还得我家先生亲身去你们万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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