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青心中嘀咕,脚下的步子就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在她身边是个身材肥硕的妇人,却将孙文奇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这妇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年纪,斑白了头发,身着金丝织锦的大红袄子,浑身的珠光宝气,涓滴没有半点修士的出尘气质,倒是像极了城内里富朱紫家的俗妇。

只是她的话音未落,院门口处就传来男人哈哈大笑的声音:“我说怎会在外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公然有人在背后嚼殷或人的舌头。”

七姨奶常日里就颇能肇事,若不是许兰青不时护着,早被许忘筌赶出府去了。现在,满园的女眷妇孺,被老祖办欺上门来,七姨奶觉着又到了她白叟家阐扬余热的时候了。

饶是殷勤有备而来,一时候也被吵嚷的头晕脑胀,他的宿世有个愚人说过,一个女人说话抵得上五百只鸭子,现在面对着满园子近万只鸭,殷主任的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许兰青又羞又窘,满脑筋全都胡涂着,底子没细心揣摩殷勤所说的话,就连连点头道:“不计算,不计算,请主任随我来。”

殷勤将手一抬打断符小药的馊主张。

七姨奶奶这么一闹,边上就有比她年事还长的许家老妪颤颤巍巍地跟上来道:“与她们无关,老身活了一百二十岁,也是活得腻歪,殷蛮子是我唤的,你将我种了莲蓬吧。”

殷勤迈出第一步,站在院门口的孙文奇便不由自主地今后退了半步。

他的话未说完,许兰青俄然惊叫一声,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捂了嘴巴回身就跑。题目是她一身会客的号衣,裙摆拖在地上,没跑两步,脚下便被裙摆绊住,许夫人收势不住,尖叫着就往地上扎去。

他径直走到七姨奶奶的身边,本来坐在地上满脸不含混的七姨奶竟然神采惨白,额角冒汗,脸上肥肉乱颤,支吾半晌,硬是没能说出一句整话来。站在她边上,那位号称活腻歪了的老妪更是直接瘫倒在地,紧接着一阵臊臭传来,老妪身下贱出一滩浑黄秽物。

他这话说的非常粗糙,许兰青俏脸一红不知如何对答,那七姨奶倒是眉毛一立,抢上几步,叉腰道:“那‘殷蛮子’三字就是七姨奶奶喊的,如何?将你七姨奶奶当院儿种成鬼莲吧。”

殷勤也没推测,前次拜访时,还是满脸傲气的许兰青,在他血脉威压之下竟然如同一只吃惊的小鹿般地镇静。眼看堂堂许夫人就要趴在地上吃土,殷勤从速上前一步,虎掌疾伸揽住许兰青的腰肢道:“夫人请留意脚下。”

四目相对,鼻腔里满是男人炽热的气味,许兰青身材先是一僵,顿时手忙脚乱地挣扎着从殷勤的手臂中逃出来,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了头道:“不知殷主任台端光临,我这、这里也没有甚么筹办,我、我是想去给主任泡茶去呢。”

“殷......殷勤,你......你......”许兰青银牙咬碎,她奋力抵当着劈面波澜般涌来的那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威压,看着殷勤一步步朝她走来,心中升起一股有力抵挡的寒意。

有了两个带头的,剩下一院子的婆姨奶奶们便都叽叽喳喳地叫唤开了。有说殷蛮子光天化日,私闯后宅,扰人家眷的,也有破口痛骂让他们从速滚出去的,七姨奶奶干脆往地上一坐,嚎啕着交代后事。

许兰青听她大声道出“殷蛮子”三字,想拦倒是晚了,她心中虽气,却又不好发作。这妇人固然只是个炼气初期的修为,论起辈分,倒是比许兰青高了两辈,按理她应当喊这妇人一声七姨奶。

“是殷某冒昧了,冒昧之处还望夫人包涵。”殷勤缓缓收起血脉威压,换了如沐东风的笑容道,“不过,看在殷某这是给夫人报喜的份儿上,想必夫人也不管帐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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