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儿见状,忙凑过来,低头哈腰地凑趣道:“我从一见面就感受小哥儿气度不凡,那老货但是极其难缠,在小哥儿面前竟然如此收敛,半点儿不敢撒泼。”

殷勤内心虽有八成笃定,藏在袍袖里的指尖一转,掌中已经多了一张血符。与绝大多数修士一样,只要有前提的,都会在指头上套个乾坤戒,不是为了炫富,只是为了在内里藏些斗法杀伐的灵符法器。比拟他挂在腰间的乾坤袋,从乾坤戒中取物只需弯下指头罢了。

这便是殷勤血脉进阶以后的底气,不但一身铜皮铁骨极其扛揍,血脉在精纯程度上更是进了一步。对上道法通玄的金丹老祖,殷勤还是被虐的份儿,可面对妖兽或者蛮人,他血脉里那种天赋上的压抑,就能给他极大的助力。

“此老姓赵,是个蛮人,血脉刁悍,本事深不成测,大师背后里叫他赵老蛮。”陈老头点头道,“详细甚么来源我也不知,这赵老蛮常常在门口转悠,实际上倒是车马店的一个管事。此人道子又臭又倔,脾气大得很,归正大师都冲着店主的面子,谁都不肯招惹他。”

殷勤手中口住一张血符,万一这老杂碎翻脸脱手,他也有掌控能在刹时将其拿下。老杂碎血脉再强,也到不了李天蝎的程度,殷勤现在连李天蝎都不惧,何况是他?

殷勤一马抢先进了院子,劈面便是一股子扑鼻的腥臭味道,饶是他见过很多血腥场面也被面前这修罗场般的气象搞得皱起了眉头。这那里是甚么驯化园地?清楚就是个宰杀蛮人的屠宰场么!

殷勤点点头,不再存眷那老蛮子,换了个话题问道:“陈老可知,今儿个过来采买蛮奴的,另有哪几家?”

殷勤敲了敲车厢示,意筹办走了,又随口问些蛮奴买卖的行情,言谈举止间一丝极难发觉的威压悄悄散出,共同上他那套扦隆审逼的江湖术,陈老头在不知不觉中便被他拿捏住了心神,态度恭谨地有问必答。

“他们可都是大主顾呢。”陈老头奥秘兮兮道,”实在还不止他们两家,其他几宗来的次数少些,每次采办的数儿缺很多……”说到此处陈老头顿了一下,心道,”这几位能够就是从东边过来的人物吧?特别是那胖丫头,说不定就是哪家老祖的亲生闺女?”

殷勤被“花狸峰”三字,说的心中一跳,假装不在乎地随口问道:“七大宗门的人也过来买蛮奴吗?”

陈老头儿呵呵笑道:“按理说,这蛮奴的买卖都是背对背,谁也都不该刺探谁别家根脚的。可咱这买卖做的悠长,全部西荒大卖主也就那么几位家。一来二去的,大师心照不宣,彼其间的秘闻也都摸得门儿清了。要不然那赵老蛮怎能摸上门去,敲人的闷棍?”

公然,老杂役盯着殷勤,好半晌俄然冷冷一笑,撂下一句“高朋请自便”,然后回身就走。

殷勤似笑非笑道:“那老东西是个甚么来源?我看他并非只是个看门儿拉车的杂役吧?”

车厢里花二妮捅了殷公子好几下,见他只是哼唧却底子爬不起来,花二妮皱着眉头嘀咕一阵,张嘴从口中吐出一枚血红小珠儿。花二妮用手掌接了,血珠儿在她掌心转了几圈儿,她虽满脸舍不得还是将血珠儿塞到殷公子嘴巴里,碎碎念叨:”这但是我的本命珠儿,临时先借你,唉!真是个笨伯,修为没有,护身的宝贝也没有,除了能吃没别的本领!”

殷勤怼走了老杂役,嘴角闪过一丝冷然的笑意,迈步下车,一抬手,表示还在骂个不休的二妮从速收声闭死。

如果与之前他仰仗学血符与闵一行冒死时比较,当时的他只能勉强激起铜翅巨鹰或者金刚巨猿之类的妖王血符,并且凭他当时的血脉程度,最多也就是持续激起两次。至于那三枚气味非常刁悍却又来源不明的未知血符,殷勤却连血脉探知的尝试都不敢。血脉进阶以后,他已经信心大增,只等回到花狸峰,便能够尝试测一测那三枚历不明的奥秘血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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