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显炀恨然怒喝:“你觉得这算得甚么高超手腕?只需拿猪肠膜裹了毒物要你吞下,便可延时毒发,你倒自行想想,他们有没有骗你吃过甚么?”

卓志欣似感不测:“我还当你认出他来了,那年青的就是柳湘家的独子柳仕明啊。”

卓志欣来拉他劝道:“大夫就快来了,你现在急也急不来,临时听天由命吧。”

柳湘的罪名即便定下,也不至于累及家人。柳家公子柳仕明闻讯过来北镇抚司为父收尸的时候,徐显炀曾经见到了他,对他那张恨意满满的脸留有印象。

徐显炀莫名摸了摸脸:“我如何了?”

这也难怪, 昨夜刚着了那么大的急,早上又被阿谁固执丫头气了一顿, 他这神采怎能好的了?他现在确切很想找人拼个命来泄愤。

一旁站立的卓志欣听得满心佩服:他真是本事,竟然都无需动刑,只拿几句话一说,就让对方较着意动。

他唇畔浮起哂笑,摆摆手叫除了卓志欣以外的两名校尉都退了出去,才持续问道:“你认得她,你家仆人也认得她,你们都看得清清楚楚,阿谁从教坊司赶来北镇抚司找我的,就是耿芝茵?”

算起来那段回想距今不过三个多月的光阴, 却似已然畴昔好久。

柳仕明道:“我想说的必是大人想听的。大人近些光阴最想晓得的是甚么?莫非不是谁在暗中暗害教坊司里那小贱人?”

“快去拿净水来!你,出去请大夫!”徐显炀对闻声进门的两名校尉叮咛着,同时亲手将柳仕明身子提起,让他面朝下俯卧在刑椅之上,头颈低垂。

徐显炀哂笑道:“你不信?好啊,我就如此关着你,管你吃喝,也不对你用刑,只放出话去说,你的供词我半句没信,而你在酷刑之下已然成心招认,我再把这诏狱的保卫撤去一半,不出两天,他们便会派人过来杀你灭口,这话你又信不信?”

此人如果死了,就又线索尽断,要到何时才气让杨蓁放弃查案分开王府?

柳仕明目中闪出几点微光,仿佛不成置信,又仓促绝望。

说完就闭了双目,再无动静。

徐显炀恍然大悟, 才想起为何看着那年青人眼熟, 本来他爹就是阿谁外间传说被他以酷刑折磨致死、还割了喉骨献给厂公的泾阳党人柳湘。

徐显炀摇撼着他道:“快说,你说出来,起码我另有望替你报仇!事到现在你还甘心替他们赴死?”

徐显炀一皱眉:“那两个家仆起码该晓得他们仆人是何身份吧?”

徐显炀转头一看,柳仕明正身材抽搐,面色痛苦狰狞,嘴唇边淌出一缕白沫。

等你死了,你们柳家断了根,将来那些人一边享用着你父亲遗下的田产,一边拿他那傻儿子做饭后谈资,你们父子二人就一块儿含笑地府去吧!”

眼下看来,纵使昨夜他没有被擒,白日也必会毒发死于家中,到时他们一样会寻机让厂卫清查到他,好以他是统统事端的主谋、事成以后惧罪他杀结案。

徐显炀悄悄听完,嗤地嘲笑了出来。这番话编得还算圆全,拿给不明内幕的外人一听,就是合情公道,严丝合缝,可惜了,他徐大人不是不明内幕的外人。

柳仕明面如土色,哑口无言。

柳仕明尚未受刑,好好地绑在刑椅上,见到徐显炀走进,他便是一声嘲笑:“终究比及徐大人了,大人快请坐,草民正待与你招认罪过呢。”

这明显还是个城府尚浅、统统情感都现于脸上的公子哥,想必对方遣了他来,皆因他是柳湘之子,而非看中他有何智谋。

想出了前面这一关窍,他显得非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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