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从车后座上抓起一只精美的盒子,递到我面前说:“这是送你的礼品……”

我道:“行。”

“阳阳……”

我看着她道:“如何了?”

想想这世上另有甚么比天空更高远的处所?想想这世上另有甚么比大海更宽广深沉的处所?面对湛蓝色的天空和大海,人的胸怀都不由跟着变得宽广深沉了起来。

我们并肩坐在那块最高的礁石上,面朝大海,海风吹拂着我们的脸庞、头发和衣袂。

“那只是客岁夏天的事儿,”曦儿看着我笑了一下说,“但是世事却已经循环了一圈了。这期间我把你从我姐身边抢了过来,而我姐又把你从我身边夺了归去……”

来到旅店门口,沿着花圃小径,来到那小亭子下。

天空一片湛蓝,在地平线上与湛蓝的大海相接,湛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湛蓝的海面上白帆片片。

最后她轻叹了一声说:“这是一个循环,四时更替,世事循环……”

走到我们畴前常常入住的那家旅店前面,曦儿顿住了脚步。

我低头笑笑道:“哪有。随便说说的……”

她也看着我的眼睛。

我道:“得了。我们俩明天感慨得太多了。换种基调吧,呵呵。”

“累了,阳阳,”曦儿朝我一笑说,“我们去礁石上坐下歇息一会儿好么?”

我固然不是在海边生长的人,却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热感。

那片礁石丛,仿佛跟我的爱情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青儿现在身在何方呢?

红色的潮汐澎湃着向脚下的礁石扑过来,想要亲吻礁石,一次一次,撞得浪花四溅,固然被礁石一次又一次冷酷无情地推开,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不甘心肠再一次扑上来。

“也是,”曦儿应道,“我们是人,只措置好人事就好了。”

“当时你们还想骗我?你说我姐的脚被贝壳划伤了,以是你才会背着她返来。实在我早就晓得你们是去礁石丛那边幽会了!”曦儿朝我挤挤眼睛笑说。

我抬手捏了下鼻梁,笑笑道:“哀痛有点。可我们人如何能跟六合比拟呢?天文地理人事,这三界相互联络,却又各自独立。我们是人,如何能跟六合相提并论呢?”

现在历历在目,大海或许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词,海风或许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词,那夜满天繁星或许也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词。

填饱了肚皮以后,我们驾车去海边。

男人对男人是体味的,不然村上春树如何会写出那本《男人这东西》呢?还写得那么深切!

“想到这里,会不会很哀痛?”曦儿仰脸看着我说。

“你如何能不记得呢?”曦儿笑看着我说,“我记得你、我和我姐那天夜里就是在这里撞见的,你背着我姐从那边的礁石丛返来,我从椰林里俄然钻出来,还把你们吓了一大跳呢!咯咯咯……”

曦儿把我送到我住处的楼下。

陪我玩了一整天,不好再回绝她的礼品,因而我看着她笑笑道:“也是,我比来的运气特别差,呵呵呵。”

“这手链必然能给你带去好运的!信赖我,没错的!呵呵呵。”曦儿看着我的眼睛一笑说。

下午三点我带她去很便宜的盒饭,她也不计算,一心一意地陪在我身边。

面对永久的大海、夜空、繁星,人本身就显得非常纤细,而人的誓词就更显得纤细了。

“年年事岁花类似,岁岁年年人分歧了……”曦儿竟然幽幽地轻叹一声说,目视着亭外花圃里姹紫嫣红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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