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如何说的？阎王叫你半夜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陈英嘴里咬着苹果，神采模糊现出几分满足之色，她感喟一声道：“我晓得我得的是甚么病，到现在还婚配的骨髓可移植，恐怕也活不了多长时候。”
白秋练迷惑，“那是甚么意义？”
她看着他拿把小刀在那儿削苹果，王六郎砍人砍鬼的伎俩多样，可削起苹果来就不敢恭维了。
那萝卜粗的手指一个个仿佛小棒棰一样，拿着小刀都像捏不住，一刀下去掉了一大块，别说多笨拙了。
白秋练轻哼，提及来他们明天也没白来，还觉得王六郎是在单相思，这会儿看来，两人之间还是有那么一点交谊的，陈英对他也不是一点没感受。
她扭头就往回走，黄瓜在前面跟了上去，“小秋，你干甚么啊？我们不出来了吗？”
“你不是说要来看她的吗？”
陈英微微点头，“好呀。”
陈英好笑，“你我非亲非故的，你这么帮我，如何就不消我感激了？”
陈英眼角带着笑意，笑容更加和顺，她手指在他额头悄悄一点，感喟道：“你呀，就是嘴硬。”
“是啊，我说来看人，现在看完了，为甚么不走？”
白秋练看他的神采，顿时了然了，低声道：“你莫非要改存亡簿不成？”
王六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如何能够？我哪有这个本领。别说我了，就是陆判也没有权限改存亡簿的。”
王六郎捂着额头，有几分发傻，“甚么嘴硬？”
他手上拿着一个饭盒，看着就像是要给陈英打饭来了。
王六郎硬声道：“不消就是不消。”
王六郎感喟，“人你也瞥见了，她的气色和表情固然还不错，但病魔折磨着，每天都痛苦的不可。她人固执，每次疼痛的时候都咬牙忍着，不想让别人晓得一点。”
王六郎道：“果核也能吃，营养丰富，也更好吃呢。”
她道：“那你到底想如何做？”
白秋练有些模棱两可，她本身是不如何信佛的，对佛家那些偈语功德之说并不体味。
听着她暖和的声音，王六郎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痛，低声道：“不消你感激我。”
“既然来了，为甚么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