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他一向以来都恭敬的二叔,冯长祗垂着视线,毫无坦白的将他如何带冯乔出府,闹市当中俄然惊马,那车夫又向冯乔动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听到冯长祗提及,那车夫俄然将冯乔推向马蹄之下时,冯蕲州一掌拍在桌上,收回一声巨响。
“很早便晓得了,不然客岁你们去随州,抢了大皇子的东西,你们觉得你们那么轻易就能脱身?”
“你若存幸运之心,不谨慎待之,最后出事的不但是你本身,还会扳连你的父母,你身后全部亲族。”
他一贯对本身极其自傲,却也没想到,本身竟然会被一个他信赖之人所骗,几乎害死冯乔。
“长祗,你感觉我为何能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是七年?”
冯长祗语无伦次,也不晓得是被吓的,还是惊奇的,半晌后才强稳住心神问道:“二叔,您甚么时候晓得的?”
“二叔,是我没用,没庇护好卿卿,请二叔惩罚。”
冯蕲州却只是挥挥手道:“归去吧,给你父亲去封信,让他查清那马夫的身份。”
冯乔身上已经换了洁净衣裳,蜷在塌上。
冯长祗面对冯蕲州低唤了一声。
“到底如何回事,好好的,如何会俄然惊马?”
“公子放心,蜜斯身上的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关键。”
冯蕲州看着自家闺女抱着本身胳膊软糯糯的撒娇,大眼中尽是依靠和哀告,心中一软,脸上厉色不自发的松缓了下来。
冯长祗紧抿着嘴唇,低声道:“是我没用,没有庇护好卿卿,让人在顿时动了手脚。”
冯蕲州眼角余光看着冯乔,见她靠在本身胳膊上,听到他提及冯长祗的事情,眼里没有半点不解,反而也是带着震惊之色,眼神不由暗了暗。
冯长祗心中一惊,猛的昂首。
当瞥见冯乔手上刚上了药,那几近磨破了全部手背,顺着小臂一起向上的擦伤,另有脸颊上的那抹伤痕时,眼中沉的吓人。
冯乔摇了摇他的手:“爹爹,你别活力好不好,卿卿舍不得爹爹,才不会这么轻易被人害死。”
但是……
“我,不是…”
“我晓得你心胸抱负,可你这般遇乱不定,遇险惶恐,连身边之人都不能辨清忠伪,将来入朝以后,党争当中,你拿甚么来应对那些时候都会呈现的勾心斗角,诡计算计?”
冯蕲州看着他道:“如何,你觉得我不晓得你跟七皇子的事情?”
“动了手脚?!”
冯长祗赶紧将大夫的叮咛一一记下以后,这才让人将大夫送出去。
“这位公子,皮肉伤本就最能磨人,老夫等一下替蜜斯开个方剂,配些延胡索入药,公子命人给蜜斯煎服以后,便能稍作止疼之效。”
五道巷,冯府当中。
冯蕲州猛的看向冯长祗,目光如剑。
“皇位之争,向来都血腥残暴,一旦涉足此中,便是你死我亡。”
“你是没用。”
“另有三皇子,他方才已接受封襄王,陛下虽偶然立他为储,但朝中诸皇子里,他倒是头一个封王之人。你们今后行事要更加谨慎谨慎,切莫粗心,明白吗?”
“二叔,您不是从不参与党争之事吗?”
“不过公子要牢记,蜜斯这身上的伤不轻,在伤口没有完病愈合之前,牢记不能碰水,并且这段时候要少食辛辣荤腥,忌食味重之物,以免留疤。”
冯蕲州紧抿着嘴唇。
冯长祗走的时候,背脊绷得紧直。
“冯长祗,你这些年学的东西都去了那边?”
冯蕲州眉毛一耸,也顾不得愤怒,赶紧扶着冯乔的手:“你干甚么,受这么重伤还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