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聆思和冯乔不晓得本身走后,郭夫人发了顿脾气,两人回房安息了半晌,便带着婢女去了后山。

冯乔趴在潭边的石头上,用手掬了一捧潭水,触手的温度让得她惊奇的睁大了眼:“这水如何是热的啊?”

后山的石壁并不难找,顺着侧殿一起向后,路子侧门小径,便到了石壁之下。

冯乔听着郭聆思说着萧元竺的事情,面前仿佛又呈现那张与她类似,却惨白孱羸的面庞。

“这些年八皇子极少呈现在宫中,宫里的那些宴会他也几近未曾参与,这京中见过八皇子真容的人屈指可数,不过倒是大家都敬着他,传闻就连大皇子他们,也等闲不敢获咎八皇子,对这个小他们很多的弟弟敬而远之。”

冯乔想起那日在郑国公府后厢见到的少年,开口问道:“姐姐见过八皇子吗?”

“中意又能如何样,聆思是我的孩子,是郭家捧在掌心娇养大的女儿,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顶着那些污言秽语嫁入温家,去跟一个花名在外,毫无建立的浪荡子过后半辈子?”

她何曾不晓得柳老夫人的心机,又何曾不想让女儿和温禄弦结了这桩婚事。

两人站在石壁下的潭水中间,看着飞流直下的瀑布,耳边听着那水花击打石壁时收回的声音,都是被面前风景所迷,就连本来有些强颜欢笑的郭聆思脸上,笑容也逼真了很多。

郭夫人深吸口气,拿着帕子擦了擦袖子的水渍,可想到温禄弦的事情就感觉心口堵着股气。

此次来济云寺相看的事情,郭、郑两家虽未明言,但是相互心中都是清楚,只要郭聆思看过了眼,点了头,这门婚事就算是定下来了,之前郑家对这事极其殷切,恨不能早早将郭聆思娶回家,可现在到了节骨眼了,反倒比她们到的还晚。

冯乔脸上隔着面纱,倒是让人看不清神采,只是抬眼说道:“没甚么,我只是感觉这水摸着舒畅,也不晓得引做温泉以后泡着有多利落,真想尝尝看。”

郭夫人闻言内心刹时便有些不舒坦,那郑家说到底不过只是个四品武将之家,若非郑家三郎人还算超卓,她丈夫对其非常看好,感觉他为人诚恳也肯长进,郭聆思的婚事如何也轮不到郑家头上。

那是她的孩子,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如何能够看不穿郭聆思的那点谨慎思。

郭聆思闻谈笑道:“这水本是凉的,且因是山涧水,远比平常水更多几分寒气,只是刚巧这处地下有地热,而这山上的水落下来后,刚好堆积在地热之上,里头的水便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郭聆思和温禄弦从小青梅竹马,两人豪情极好,而温家这一代就只要温禄弦一个儿子,郭聆思如果过府,便是准国公夫人,柳老夫人是她亲姨祖母,卢氏固然性子有些彪,但是却非常尊敬柳老夫人,以是郭聆思如果真的嫁给了温禄弦,底子不消担忧甚么婆媳干系,更不消担忧妯娌之间不好相处。

郭聆思摇点头:“没有,我听祖父提及过,八皇子出世时便带病弱之症,身材一向不太好,陛下非常宠嬖八皇子,怕他在宫中受人打搅影响病情,便特地建了忆云台让八皇子独居,那边面除了奉侍八皇子的下人外,外人未经八皇子答应,或者是陛下亲准,谁也不得擅入忆云台。”

她有些烦躁的将帕子丢在一旁,让锦枝起来以后,对着她皱眉道:“郑家的人还没来吗?”

郭聆思见她神采有些不对,不由开口道:“卿卿,你如何了?”

“这地热之处若不是适值处于济云寺后山,恐怕早就被皇家围起来了,不过就算是如此,宫里头也从那边伶仃开渠,在那边济云寺山后修建了一处温泉山庄,说是供应身材孱羸的八皇子养病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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