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会，如何会这么短长？”
“师兄谬赞。”长柳视线微垂，拱手谦逊。
“是……”这个题目触及常日不起眼的细节，顿时难住了这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学子们，个个出现游移，不敢等闲作答。
文松训戒一句，随后才讲授开来，“只要运书的船，才会特地制成红船。”
他说得谦逊，但是前行的步态与神情还是风采不减，安闲不迫，可见这话多是打趣与自嘲，哪怕长柳这首一骑绝尘的《辞鹤明》，也没有影响到他的自傲。
面对文松的微蹙的眉宇，他们都是惭愧地垂下目光，不敢和他对视。
单是看字，都能让人忍不住想为他叫声好。
因为不成思议，喧闹群情声好似炸开的油锅，忽而鼎沸。
“提气啊！”
十楼！
二十九层！
二十楼！
言语间，他似笑非笑地扫过百鸣门子玄和法家吴素三，见两人面上都多了一抹凝重，不由笑意更深，“师弟来了个开门红，倒叫师兄我作难了。可事光临头却也只能壮胆一试，待会如果献丑了，还请诸位多多包涵，莫要笑话我才是。”
如许的光彩，金中带紫气，唯有堂皇大气，才呈现在一层楼的楼墙上，就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极度高耸感。
鸦雀无声好久的楼内楼外，无数人还在张大着嘴，有人难以置信，有人只觉如在梦中，却也有很多人倒抽一口冷气。
……
“文松公子威武！”
“一楼了一楼了！”
直到它上升到合适它身份的这个高度，那种远超四周诗文的宝光才不再夺目，因为在它现在的四周，每一首诗文都披收回一样夺目的光辉，都不弱于它了。
“必然能超越去，因为这是写给我们跃疆城最好的诗！”
但是此时，诗文已经从柱壁上淡去，倏然没了踪迹。他们吃紧追随向楼墙，俄然被楼墙一侧发作的强光刺了眼，赶快掩面之间，大家心惊。
刘恒一向抬头凝睇这《辞鹤明》，久久才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应当是当世一流才子的真正气力。”
他一站出来，统统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无数人紧盯着他的身影，连刘恒中间那人也不再静坐，回身朝大堂巨柱下望去。
“商朝比之跃疆！好！”
“之前姑苏女人的《婉流沙》，也才到了二十四层，这首《辞鹤明》竟然直接高出了五层之多！”
“拂晓拂晓。”
“你们说，它能到多少楼？”
一群师弟师妹闻言，有的惊诧，有的如有所思，有的则心神剧震，倒是不约而同又朝这首《辞鹤明》望去。
“你们啊，如果一天到晚只晓得闷头苦读，却忽视了人生，书读得再多又有何用？”
“白面霜寒紫气生，流水破冰红船过。”
“对，不脱手则已，一脱手就震惊全场，这就是我们的师兄！”
这题目非常浅近，那里可贵倒峦山学府出身的学子，他们抢先恐后地回应出声。
“师兄这首诗，平实之下豪气尽显，开篇提起千年前跃疆城最对劲的战事，已有冷傲绝伦之感，但是你们更该留意被头两句锋芒讳饰了的后两句。”
不但仅是诸多看客看不懂，长柳一坐归去，中间师弟师妹都暴露了担忧之色，满是一副想说甚么又不敢说的模样。
不好？
“难怪能升到二十九层楼，把前面统统人都甩下去了，这就是长柳师兄真正的气力吗？”一众师弟师妹惊呼与喃喃，再望向长柳时尽是敬慕，只觉他更加魅力不凡了。
“凌晨！”
长柳神采庞大，正想要再说甚么，却被文松抢先拦下，“你我做师兄弟二十余载，何必再来虚情冒充这一套，甚么都不必说了，我们一起看看这诗能到几层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