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游移了一下，吞吞吐吐道：“侯爷回府后，先去拜见了老夫人，然后在书房誊了几张字帖，现在……现在正在梨香苑。”
宋怀远发起：“要不把陈姨娘叫来一块儿吃吧，她毕竟也怀着身子。”
靖西王妃微微点头。借着暗淡的烛火，瞥见案上摆着一个手炉，心中讶异了一瞬。她记得他的儿子，靖西王世子徐牧之，夙来是不爱用手炉的。
刘氏拿着帕子翻来覆去地看，就是不接话。
疏影也是没辙，只好诘问道：“女人把手炉送给谁了？”
宋如锦跟着犯馋，眼巴巴地望着暗香，“我也想吃栗子。”
“是该请个先生好好教诲，亏他还是个爷儿们，竟日畏畏缩缩的，上不了台面。”刘氏答允下来，神采嫌弃得很。
“宿主，他仿佛是想借用你的手炉。”体系也不是很肯定，毕竟它检测到男孩现在的热量很足，并不需求手炉保暖。
宋如锦本想同她们讲讲本日的经历，但想到那段时候是瞒着周嬷嬷偷偷溜出去顽的，顿时一句也不肯多说，只推说道：“送给路边的乞儿了。”
宋怀远神采讪讪，没再说甚么。
张氏明白过来。宋衡是陈姨娘的儿子，刘氏巴不得他不要读书。但府中高低盯着她这个主母，她又不能不给人家礼聘教书先生。既然必然要请，那天然请个学问普通般的就好。至于先生的名誉，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好让别人晓得她这个嫡母未曾苛待庶子。
嬉嬉闹闹的孩子们也温馨下来。宋衡垂着头不说话，宋如墨左顾右盼，看上去很不安闲。
宋如锦点头如捣蒜，“记着了。”
宋如锦顿时喜笑容开，“我就晓得，大姐姐待我最好了。”
宋如锦灵巧地行过礼，规端方矩地坐在一旁。
“慧姐儿一向有人教着呢，至于锦姐儿云姐儿……我转头和二弟妹筹议一下，让两个女人在一块儿学，一来相互能作伴，二来也能省一笔开支。您看呢？”
向晚时分，两姐妹跟着母亲回府。一进门就有人来报：“侯爷本日回京述职，得了圣上恩旨，准他在京中过元宵节。”
“好了，看你也晓得分寸，没去多久，我便恕你一回，再有下次，我可真就全奉告娘了。”
宋如锦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惊骇。
“这孩子，真不让人费心……”靖西王妃叹了口气，回身走了。
镂空鎏金的手炉，炉身上经心刻着松竹梅岁寒三友的图案，炉底有一方篆印，上书“大夏永闰年制”――是禁中的东西。
宋如锦一拍脑袋，“忘了跟你说，我今儿瞧见一小我冷，就把手炉送给他了。”
“就去背面看了看梅林。”宋如锦躲躲闪闪，避开宋如慧的“魔爪”，连声告饶，“好姐姐，我错了，饶了我吧！”
疏影一听急了，“阿谁手炉是刘老夫人给的，原也是御赐的东西，如何能随便送人呢？”
“你决定就好。”老夫人见刘氏提都不提宋如墨，也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她。
晚膳分了两桌，老夫人、宋怀远、刘氏，和二房伉俪两个坐在一桌，几个小辈坐在一桌。
“再如何不肖，也是侯爷独一的儿子。”老夫人瞥了眼刘氏的肚子，“你要再不争口气，就等着认衡哥儿为嗣子吧。”
暗香“嗖”地一下跳开，冲着疏影做了个鬼脸。
宋如锦心道，大姐姐真是比娘亲还会说教。明天和上回又不一样，明天她但是有神仙姐姐陪着的，稳妥着呢。
刘氏抿了抿唇，毕竟还是甚么都没说。
但宋如锦还是很给面子地鼓掌喝采。
靖西王妃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