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介接过奏状,笑着说道:“明判官,你有冤案要诉,直接找我二人便可,何必还要敲响登闻鼓?”
“臣保举吴相公和谏院左司谏何郯!”
现在一丝线索都没有,马洪已死且结檀卷宗没有题目。
他敲登闻鼓不由得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现在如许严格遵循宦海端方做事的官员已经很少了。
唐介道:“仿佛是有人在敲击登闻鼓!”
苏良停下脚步,看向禁中的方向,道:“应当不会的。吾乃官家宠臣,杨日严可不是。”
唐介不由得一愣,然后道:“那好,也算我一个。”
“我信赖明判官的品德。杨日严任益州转运使时,也曾因贪污被欧阳学士弹劾过,固然最后不了了之,但我从欧阳修的甥舅案来看,他与夏竦乃是同一货品。”
登闻鼓院,意在使得下情得以上通。
诉状可直接呈递到赵祯面前。
一旁,杨日严面带愠怒,望着唐介和苏良。
“杨日严精通大宋法律,将假证做得天衣无缝,我无任何线索,但……但我内心的感受奉告我,杨日严定然秉公枉法了!二位只要将此事汇报给官家,并哀告官家派特使严查,定能找出证据!”
苏良想了想道:“明判官,我信赖你,奏状交给我吧,我下午便上章疏弹劾。”
故而恳请台谏官传闻奏事。
奏状上讲——
明镐走到苏良和唐介的面前,拱手道:“二位御史,我看到二位来到四周,才敲响登闻鼓,意在将二位引来。”
登闻鼓院并无审案之权,明镐接到诉求后,便将此事写成奏状呈递到了禁中。
“你……你……你……”杨日严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回嘴,台谏官确切具有这类特权。
就在二人走到皇城右掖门四周时,俄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鼓声。
而后,官家命开封府严查。
他们要冒然弹劾杨日严,后者绝对会反告二人诬告。
“但若官家不肯建议二次调查呢?”
明镐想了想,非常当真地摇了点头。
仲春二十三日,气候晴冷。
台谏官即便传闻奏事,也都是找到了一些线索。
恰是太常博士,判登闻鼓院明镐。
敲登闻鼓者,不是别人。
现在,大多官员胥吏都还未到岗。
此案于两日前结案,判处马洪脊杖二十,徒刑一年。
当苏良和唐介来到垂拱殿时,权知开封府杨日严已经在一旁站着了。
“景明,伱不担忧这是个诬告,引得官家愤怒?”唐介道。
唐介挠了挠头,道:“明判官,你能不能再找些蛛丝马迹,让我们言之有理一些,全凭内心感受弹劾当朝的龙图阁大学士,即便我们敢告,但是官家也不必然会对此事建议二次调查!”
但就在昨日,马洪俄然在狱中暴毙,结檀卷宗上称是,突发疾病而亡。
听到此话,唐介和苏良不由得对明镐寂然起敬。
而那位敲鼓者看到二人到来后,也放下了鼓槌。
苏良微微一笑。
咚!咚!咚!
“内心的感受?”
“我有冤案要诉,但苦无证据,只能费事二位传闻奏事了!”
二人不由得停下脚步。
作为一名台谏官,虽有传闻奏事之特权,但若老是诬告,那今后再上谏,在赵祯面前的可托度就大大降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