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台上插着九根手臂粗的灯芯,现在正贪婪地吮吸着空中的尸油。我重视到灯台底座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每个星位都对应着一个凹槽。“是北斗灯阵!”苏瑾的声音从左边传来,他正在与一群守灯俑缠斗,“必须按挨次点亮灯芯才气破解!”
蓝凤凰俄然收回一声惨叫,她的蛊虫被守灯俑们用兵器刺穿,化作金色的烟雾。我冲向比来的凹槽,却发明内里插着一根人类的肋骨。当我将罗盘残片按在凹槽上时,龟甲符文俄然收回微小的红光,肋骨开端狠恶震惊,排泄滚烫的油脂。
“不对劲,这古墓的阴气在吞噬光源。”苏瑾的声音发颤,他怀中的考古铲不知何时裹上了一层黏稠的黑雾,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存在舔舐过。我下认识去摸腰间的罗盘,却摸到一手潮湿——龟甲符文正在排泄茶青色的液体,好像锈蚀的铜绿。
那些光点聚分解人形,竟是一个个半透明的当代兵士。他们的铠甲上充满孔洞,手中的兵器滴着玄色的液体,胸前都挂着一盏燃烧的青铜灯。“是守灯俑,”白灵的声音带着寒意,“每盏灯对应一个活祭品。”话音未落,比来的守灯俑俄然将手中的兵器刺入本身胸膛,从伤口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黏稠的玄色灯油。
“最后一根灯芯!”苏瑾的钢筋已经折断,他浑身是伤地冲向最后一个凹槽。可就在他即将触碰罗盘时,一只庞大的黑手俄然从灯台底部伸出,将他拽入暗中。“苏瑾!”我和蓝凤凰同时喊道,白灵则毫不踌躇地纵身跃入灯台下方的深渊。
墓室逐步规复安静,但我们都晓得,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安好。苏瑾浑身是伤地爬了起来,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块青铜碎片——那是从灯台底部找到的。白灵的指尖划过碎片上的纹路,神采凝重:“这是翻开长生殿的钥匙之一,但同时也意味着,真正的伤害才方才开端......”
当第八根灯芯燃起时,全部墓室开端狠恶摇摆。中心的青铜灯台收回刺耳的嗡鸣,从灯芯顶端喷出的火焰中,闪现出一张恍惚的人脸。那是一张充满痛恨的脸,嘴巴大张着,仿佛在号令着甚么。白灵神采骤变:“不好,我们扑灭了弹压怨灵的引魂灯!”
白灵及时呈现,她的冰盾勉强挡住大部分碎片。但一块碎片还是掠过她的脖颈,鲜血滴落的刹时,空中俄然长出玄色的藤蔓,将我们紧紧缠住。藤蔓上长满倒刺,每刺入皮肤一分,就接收一份生命力。我感受本身的力量正在流失,罗盘残片的光芒也越来越弱。
黑暗中,燃烧的油灯再次闪动起幽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谛视着我们。而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齐家古籍中记录的“引火诀”。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罗盘上,同时默念咒语。龟甲符文俄然暴涨,化作一条金色的火蛇,顺着藤蔓游走。火蛇所到之处,藤蔓纷繁燃烧,收回焦臭的味道。白灵趁机策动进犯,冰刃与火焰交叉,终究将藤蔓完整摧毁。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无数指甲刮擦石壁。白灵猛地拽住我的手腕,她的瞳孔缩成针尖:“别转头。”可已经太迟了,我瞥见身后闪过一道黑影,那东西佝偻着背,手中提着的竟是一盏用婴儿颅骨雕镂的油灯,灯芯上腾跃着幽蓝的火焰。
蓝凤凰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在蛊笛上,金色的光芒顺着笛身伸展。蛊虫构成的光刃切开暗中,却在触及守灯俑时被接收,转化为他们油灯中的燃料。我俄然想起罗盘残片上的陈腐记录——“以魂为引,以怨为油”,莫非这些守灯俑是要用我们的灵魂炼制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