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善固然不会养鹅，害它一度想离家出走，但现在它已经从心底里承认她了，很感激她助它开智，教它读书。
本日是来不及去撒骨灰了，把婆婆的骨灰放在这儿她也不放心，只能先装起来运回家去，明日再去扶水下流。
幽灵平常都是避着妖走的，他对幽灵也不大抵味。
一只不善言辞，一只不会人话，都没有安抚人的经历，面面相觑，纠结万分。
宋玉善抚摩着这段笔墨，手指颤抖。
院中的火堆逐步冷却，她的心却因为金大和明白和缓了起来。
“师父归天了，我没有看到他的幽灵离体。”
她斟了酒：“师父，您本日允我喝酒，现在阴阳相隔，白日里不便利，此时再喝也是一样。待徒儿修了天眼术，届时必然备上好酒好菜，再邀您来共饮，您如有话，可让金叔转告。”
宋玉善俄然明白了，金叔和明白是担忧她失了了依托惊骇，安抚她呢！
“蜜斯？”金大感受蜜斯情感不大对劲。
金大传闻了花婆婆的事，带着明白鹅赶了过来，看着她沉默的背影非常担忧。
现在已是下半晌，婆婆说，夜幕来临前要归家。
“我永久的落空师父了。”
婆婆的肉身已与她生前的物品一起化为了一大堆灰烬，分不清了。
上前来拍门，此次门开了。
夜里，她在宋宅摆了膳，除了金叔和她，另有一方也摆了碗筷，却无人落座，座椅上摆着的是一个小骨灰坛。
“本来修士身后连做鬼的机遇都没有，师父骗我！他说会一向看着我和师兄的！”
宋玉善难受的感受一滞，金叔在说甚么？帮她挨揍？
明白鹅仿佛遭到了开导，从随身的布包里抽出它的笔：一根尖头的棍子，在空中上写写画画起来，歪歪扭扭的写了一行大字。
生射中落空了一束光，但她的天下还是敞亮，有人在照亮她，她也在照亮别人。
看得人徒增悲惨。
“花婆婆真不肯土葬？”
她说完，看向金大。
装骨灰的坛子婆婆早有筹办。
她转头看向去，很想问问他如何俄然提及这个。
“另有我，别人打你，你吃蛋治伤，再爬起来打他！”
全部屋子都空落落的，统统东西全在院中随那具棺木付之一炬。
特别花婆婆并无甚么交好的人家，就算心中有迷惑，也无报酬此站出来问她，宋玉善便也省去了解释的工夫。
宋玉善又看向满眼等候的明白鹅，想了想，还是给它找了一点可有可无的事儿：“你帮我扶着这大坛子。”
他们也就是说说罢了，火一烧，说甚么都没用了。
是真的永诀了，连师父的幽灵也见不到了。
“骨灰撒于扶水？这是甚么葬法？”
金大见她有动静了，颇受鼓励，越说越努力儿：“蜜斯，我跟你说，我老金可抗揍了，还是凡妖的时候，半化形的小妖都打不死我，现在我是完整化形的妖了，普通的大妖说不定我都能抗住！”
宋玉善听着四周人的声音，未发一言。
宋玉善悄悄“嗯”了一声，她不肯让金叔担忧，但此时也实在没有表情说更多的话。
巴掌大的小瓷坛用来装一小捧骨灰带回甘宁观，撒在甘宁观后山。
花婆婆迟迟将来，宋玉善有些担忧了，她又翻开婆婆的修行见闻录寻觅启事，在婆婆暮年的记录中找到了这么几行字。
蜜斯刚及笄不久，先是老爷去了，现在师父也去了，成了真正的孤女了，必然很惶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