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一刻钟,等他微微停歇,全部大厅里已经是一片狼籍,中年文士躲在墙角瑟瑟颤栗,一动也不敢动。

“严帅,是一篇檄文。”

“是。”中年文士声音微颤,小声开端念叨:

今之越者,狼子野心,以掳掠搏斗为乐,强抢汉地为荣。现在之江东,六郡沧凉,衣冠北迁,越狗各处,汉家后辈几欲被数屠殆尽。六合间,风云变色,草木含悲!四海有倒悬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复仇之憾。江东危矣!大汉危矣!中原危矣!

“还不滚出去传令!”严白虎不耐烦的吼道。

“没了?”

“是……是……严帅息怒,那我持续念……”中年文士用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面无赤色的持续念:

稽古六合初开,立中原于中心,万里神州,风华物茂,八荒六合,威加四海,中原大地,举德齐天。蛮地胡夷无不神驰,食吾汉食,习吾汉字,从吾汉俗,而后胡夷方可定居,阔别茹毛饮血,不再兽人。然今,环顾山越者,无不以怨报德,抢吾汉地,杀吾汉民。中原娟秀国土,本为炎黄之圣地,中原之乐土,而本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鄙人张帆,一介莽夫,国仇家恨,寄于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残喘于世。彼苍于上,顺昌逆亡,帆奉天举师,加封平越中郎将,屠越戮夷。誓必屠尽江东之越,摈除世上之夷,复吾汉民之地,雪吾中原之仇。帆不傲慢,自知一人之力,难扭乾坤。中原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师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举义共赴戮夷。以挽吾汉之既倒,扶中原之将倾。”

前晋八王乱起,中原大伤,山越乘乱而作,扰乱江东,屠城掠地。中平元年,越狗大掠江东,劫财无数,掳掠汉女十万,夕则奸.淫,旦则烹食,千女投江,易水为之断流。越狗之暴,以汉为“羊”,杀之为粮。凡此各种,罄竹难书!

“诸山越逆乱江东已数百年,今我诛之,若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山越欺辱汉家数百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者死,杀我大男人民者死,杀尽天下山越,匡复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任务搏斗越狗,张帆鄙人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岂有此理,黄口小儿,大言不惭,戋戋五千人马,也敢大放厥词,胡吹大气?不给他一点色彩看看,我严白虎如安在江东安身?叮咛下去,点齐人马,本帅要亲身率军踏平黄龙寨,取下张贼狗头,以泄心头之恨!”

“上面的……是关于严帅您的大不敬的内容……部属……部属不敢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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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白虎将酒杯摔在桌上,“混账,我让你持续念!”

“启禀严帅,张贼将此檄文贴遍江东六郡九十二县,此文是从探子乌城县外墙上揭来的……”

“持续念!”

————

“部属不敢……”

严白虎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丝声音:

石城山的一处大型山越堆积地,一名探子带给严白虎一张布告,严白虎身边的中年文士接了畴昔,扫了一眼面色大变,禀报导:

“今江东之地,无异苇苕,诸贤处之,信亦危矣。圣朝开弘旷荡,重惜民命,诛在一人,与众无忌,故设非常之赏,以待非常之功,乃霸夫义士奋命之良时也,可不勉乎!若能幡然大肆,建立功臣,以应显禄,福之上也。如其未能,算量大小,以存易亡,亦其次也。夫系蹄在足,则猛虎绝其蹯;蝮蛇在手,则懦夫断其节。何则?以其所全者重,以其所弃者轻。若乃乐祸怀宁,迷而忘复,暗风雅之所保,背先贤之去就,忽朝阳之安,甘折苕之末,日忘一日,乃至淹没,大兵一放,玉石俱碎,虽欲救之,亦无及已。故令往购募爵赏,科条如左。檄到,详思至言,如诏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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