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没有答复聆月的疑问,更未因杜如敬的讽刺内心生出甚么波澜。
“自本日起,景山府只许进,不准出。”
聆月的目光移向船埠上热火朝天的气象。
他摇点头,指着城墙之下,笑问道:“杜大人且看,那是甚么?”
闻声粮价公然冲破了三百文一斗,聆月和杜如敬都忍不住神采微变。
“天凉了,该让粮商们停业了!”
可听在聆月和杜如敬耳朵里,倒是让他们忍不住遍体生寒。
二人身着府衙差役的服饰,恰是受林时之命去驻守各大粮商商店的皂吏。
只见城外营寨,足足五百铁骑亲带领数千团练,以奔雷之势四散开来。
景山府矗立的箭楼之上,林时悄悄的俯视着这座方才从甜睡中醒来的城池,城池上空,细雨淅淅沥沥,带着一丝丝凉意。
聆月和杜如敬一左一右站在林时身后。
他惊奇不定地开口道:“林大人,事到现在,你还不肯流露你的通盘运营吗?”
杜如敬蹭蹭蹭地后退几步,一张老脸之上尽是惊骇之色。
但即便如此,沱水船埠,仍旧不堪重负,在船埠以外的河道里,另有源源不竭的商船涌来。
足足雇佣了数千名劳工在船埠之上劳作,即便是细雨淅淅,船埠上还是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气象。
毕竟,贩子之所以是贩子,就是因为贩子逐利。
林时微微一笑,看向杜如敬,当真解释道:“杜大人说漏了,另有瞒天过海,声东击西,无中生有......别的,这还是是连环计,倒也没有绝户计那么暴虐。”
“传令辛林,命他马上带兵,封闭景山府通往各处的官道,以及,沱水航道!”
他伸脱手,感受着淅淅雨滴带来的凉意,不由得浅笑着闭上了眼睛。
林时的号令一道道下达,聆月和杜如敬眼中也逐步充满起浓烈的骇然之色。
“天亮了,狂欢开端了!”
世俗中的礼数,教条,对于他来讲仿佛就是狗屁。
他们气喘吁吁的小跑到三人面前,连额头上的雨水都来不及擦去。
他只是悄悄的调转了方向,走到箭楼的另一侧,目光看向了城外的沱水船埠。
迎上林时的笑容,杜如敬的神采顿时一变,内心更是有些惊奇不定起来。
林时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甚么笑话似的。
闻声林时的自语,聆月和杜如敬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尽是不解。
不管劳工们卸货的速率有多快,仍旧赶不上新货到临的速率。
这个天下上,仿佛还真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破釜沉舟?”
直至现在,听得林时那一道道严令,他才惊觉,本来,统统人都落入了林时的算计当中。
杜如敬一脸骇然的看着林时。
这些商船,都是闻风而来的外埠粮商。
她实在想不到,林时势实要用甚么体例,将粮商的粮食低价变成百姓和官府的粮食。
林时的语气非常安静。
独独林时脸上暴露了笑容。
“以每斗二十文的代价平售,凡购粮者,需以户为单位登记在册,每日限购粮食一斗,三日内,不得复购。”
“有何不成呢?”
景山府百姓,官员,本地粮商,以及那些外埠粮商,都是林时的猎物。
杜如敬阴沉着脸道:“三百文一斗的粮价,本官为官三十余年,闻所未闻,钦差大人好大的手笔,如此泼天的繁华,就这么送给了一群浑身铜臭的商贾之辈。”
林时微微一笑,正想开口说话,两道人影俄然仓促跑上箭楼。
“限粮令?”
林时没管二人的神采,淡淡解释道:“此次的限粮令,乃是限定粮食不准出城的严令。”
直奔景山府各路咽喉要道!
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本日,本日...粮食的挂牌价,恰是三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