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避世归隐之人,必是大贤,先生暮年交友之人,俱是当世名流,备焉能信不过。”说着,刘备环顾一眼四周,“先生肯于子时请吾至此,怕也有所定计罢。”
“敢问先生,如何成大业?”刘备起家,朝着诸葛亮慎重一拜。
刘备心中微动,他和帐下的孙乾、简雍等人,确有此设法。
诸葛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吾与江东牵涉甚多,汝可托吾?”
“莫不是先生唯恐诸葛氏一族为使君扳连,是故不肯出山?”跟在几人身后的一名亲卫目睹刘备吃瘪,忍不住出声喝斥道。
“吾闻江东吴侯,曾以神医张机之名,请琅琊诸葛氏前去江东,现在其长兄诸葛瑾任豫章郡丞,幼弟诸葛均,亦是交趾郡丞,吾等此来,怕是极难请得此人出山。”麋竺一脸忧愁道。
刘备也不拘束,直接坐在左下首。
子时,稚童抬脚走到柴门边上,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安息的刘备,“使君,吾家先生请汝一人出来。”
刘备堕入深思,“吾与孙仲谋,得借南阳之地安生,今荆州有难,若刘表亡故,则荆州不成守也,吾该如何?”
刘备深思瞬息,“依先生之见,官渡之战,可持续多久?”
稚童微微一叹,“使君此来,是为请先生出山,而先生志在躬耕著说,教养百姓,焉能随使君出山尔?”
先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为何他是上上之选?”
“方才屋外的喝斥汝不都闻声了吗?吾是害怕诸葛氏为吾扳连。”
“半月以内,必分胜负,不管是曹孟德,亦或是袁本初,都撑不过当时。”
诸葛亮笑着看了一眼刘备,“今汝南太守屯兵于汝阴拒江东之兵,使君大可顺势攻取汝南,再伐陈国,当可有安身之地。”
“使君请回罢,吾家先生,不会晤使君的。”这几日,稚童也得了刘备带来的肉食点心,故意想为他说话,却被先生一顿臭骂。
等了几日,他寻着中午到来,这一次,方才松了口气,先生竟是在昼寝。
刘备闻言一愣,“备诚恳而来,只因敬慕先生,为何他不肯见吾?”
不知过了多时,屋内稚童回返。
“未走?”
“天然,周公瑾之才,当不在吾之下矣。”
稚童见刘备忸捏地朝他慎重一礼,“还请转告先生,若备本日见不到先生,便于此处静候三日。”
“使君请。”诸葛亮顺手一抬,自顾自地坐在了上座。
“喏。”
这一日,合法盛暑。
行至草芦前,刘备亲身上前拍门,却等来一名揉着眼眶的稚童。
“汝这孽童,焉敢小觑天下人?”青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快不快些下去,备些酒菜,吾要用膳。”
“久闻卧龙先生之名,几次无缘得见,本日先生肯见吾,备深感幸运。”
刘备堕入了深思,他不想开罪刘奇,起码,在世人面前,江东吴侯,对他刘备这位皇叔,多有恩德,如果以怨报德,他半生堆集的仁义,便将付之流水。
“诸葛亮,拜见刘使君。”
“叔至,汝方才有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吾焉能半途而废?”
“以先生之才,若肯出山,戋戋曹孟德,不敷一提尔。”
“汝家先生可在?”
天气渐晚,刘备一脸安静地看着屋内的烛火,身后,麋竺看了一眼陈到,后者会心,上前半步,“主公,南阳新得,须得主公坐镇,吾等不若先行回返,他日再来求见先生。”
稚童失落地分开堂屋,行至庖厨。
“北连孙权,南和荆州,遣关张二位将军镇守南阳、陈国,使君扼守汝南,若曹操非举二州之兵而来,必不成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