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说的堂堂正正,脸上神情毫不作伪。
罗天生并不说话,只是察看四周环境,山明水秀,入目一片黛绿葱茏,也有竹木成林,倒是和罗刹岭有几分类似,心头的愁闷之意消解了几分,道:“宋兄,你们这处基业不错,很合适修炼。”
灵兽宗间隔此地不远,就在百里以外。
约有盏茶工夫,连续有弟子前来,烹调了鲜笋竹根,也有精美面食和各色兽肉,备足了鲜果鱼汤,又抱来两大坛好酒;那两位灰袍长老陪坐,其他弟子一概退下,只因身份修为不敷,不敢列席。
“罗兄弟,你看这尾红骨刺。”宋成召伸手指着桥下鱼群,笑道:“那条肋骨在外,生有双尾的就是。”
一五一十,把白日的遭受说了一遍,又问道:“这四周几千里以内,有没有甚么行事暴虐的宗门?那些百姓惊骇修士,我思疑是他们所为。”
罗天生听他一口一个“高朋”,听的别扭,自报姓名:“我叫罗天生。”
山腰正中,一座木阁高有十丈,比那些弟子寓所气度很多,门口两侧各有四名弟子扼守;木阁火线依托山壁,此中隐有异兽声音,仿佛是从山腹以内传出。
乌朋海明白他言中之意,感喟道:“这事理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年纪已长,想改也改不过来了,只能想些别的体例挽救……不说这个了,罗兄弟远来是客,不要怪我接待不周就好。”
宗门依山而建,周遭只要两里多些,外有木墙,没有楼阁宫殿,只要一些三丈多高的板屋,中间又有几个专门豢养妖兽的篷芦牧圈,比宗门占地还要多些,此中无数野兽妖兽早已顺服,见到罗天生也不惊骇,抬头直叫喊。
乌朋海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气味稳定,面色不改;但是身后一丈以外的两位灰袍长老,身上气味都不由自主的乱了一分。
天气渐黑,宴尽而散,两位长老跟在身后,乌朋海借了酒意,把着罗天内行臂走出木阁,伸手指着西南天空,哈哈笑道:“罗兄弟,等你从灵树观返回,怕是要一年今后;到时无妨再来我这里坐坐,我必然已度过苦寒劫,胜利冲破四境。”
乌朋海和两位长老殷勤劝酒,言谈甚欢;罗天生不敢多喝,只饮了三盏,感觉远远比不上班鲁所赠的御赐四十年窖,但脸上毫无透露,连赞好酒。竹筷夹了鲜笋食用,爽嫩滑口,面食鱼肉别有一番滋味,比本身盐巴调料做出来的食品都要好吃很多。
罗天生感激一句,细细感到乌朋海气味,只觉他所学驳杂,出境是走的是武夫门路,但根底不牢,境地只要三境顶峰,卡在了三境和四境之间的“苦寒劫”,故意指导,又不好明说,想一想道:“乌宗主,我幼年练剑,同时练拳,也修炼一些阵法杂学,只是都不专精,出境比凡人难一些;现在想想,如果专炼一门,或许要轻易很多。”
宋成召面色伸展开,不再多说,领着罗天生走上山腰。
宋成召寂然起敬,拱手道:“能去插手英才会,罗兄弟本身修为,背后宗门,必定皆是不凡。不瞒罗兄弟,我灵兽宗基业不大,只要三百余人,宗主比我大不了很多,独一三境修为。等罗兄弟到了我宗,如果便利,无妨指导一下我们的修为,必定受益无穷。”
“无妨。”罗天生不觉得意,反倒感觉有些亲热,笑一笑道:“我家那边和你们这里有些像,是座山岭,家里人也会到处晾衣服,算不上不雅。”
说到这里,宋成召俄然收住,摆一摆手,笑道:“不说了,都是些傍门左道,如不了罗兄弟的法眼。”
罗天生不提太岁山,不说罗刹岭,只道:“八月十五灵树观英才会,我去见地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