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木一愣，没有想到生根喇嘛第一句竟然就问出这个，想了想，这才说道。
那声音鲜明恰是韩澈，齐楚再看身后，方才恶风袭来之处，竟然空无一人！
帕木略略冲动，也顾不得言辞，再做一恭，向上拜道，“还望上师慈悲，指导迷津。”
生根喇嘛点头道。
“喜乐，不成！”
齐楚只觉肝火上蹿，怒急反笑，“很好，很好！”
仍然是那浑厚得振聋发聩的声音，却不见有半小我影呈现。
木鱼声戛但是止，盘坐的老喇嘛缓缓展开双眼，那双眼睛格外敞亮清澈，看不出一丝光阴流逝的沧桑。
只是见到喜乐安然，便甚么也都不在乎了。
至于如何回归神域揭过不提。
“恰是如此，天道如轮，滚滚如大水东逝，排挤万物，众生皆在此中，不以多寡强弱视之，逆天而行，如若逆流泛游，不免颠覆，我佛亦云劫数难逃，你有此想，也是正理。”
只是昔机会缘偶合，与妲怛仁波切有过一面之交，倒是不得不念及情分，脱手相护。此中另有些许波折，当时不能明言，既然大师问起，倒也无妨。”
过了好久，待经文告一段落，堂下之人才上前一步轻声禀报，声音浑厚降落，恰是韩澈梦中所见的帕木法师。
遥遥看着韩澈已经被遗寺弟子搀扶住，喂了几口伤药，复苏过来，齐楚举棋不定，一时呆立无语。
“小子，装神弄鬼！”
那冷哼中包含了一种极深的顾忌，不平气却又无可何如。
“哼，天大地大，爷爷我那里去不得，何事做不得？！想当年独闯你鬼巢，砍了你修罗藤，杀你鬼兵十万，你那祖宗都做了我刀下阴魂？凭你这小崽子也配问我！哈哈哈哈！”
齐楚倒是现学现卖，一口一个小辈，把个告饶词说得不卑不抗。
那人行动并不敏捷，齐楚心念一动，方要甩出长笛制住，却不想听得一声大喊。
达朗狂放笑声传遍整座山林，震得鸟儿乱飞。
回想方才，就在齐楚踌躇之时，韩澈一睁眼便看到了让贰心惊肉跳的一幕。
禅房中木鱼声声，佛音环绕。
冷然就觉身后恶风不善，齐楚想要转头，却已恐不及，下认识就向左一闪。
他如何也想不明白明天为何会这么不顺，费经心机，驰驱繁忙，还不吝面子请动上面的故乡伙，竟然到头还是一场空。
“哼，你家里那些老不死的都还活着，我如何能死！”
“老东西！说的就是你！你听不见吗？！”
“呼！”
最后的最后，竟然还惹出了一名天不怕地不怕的瘟神老迈。
“达朗法师，本尊知你杀神威名，可你既已离开苯教，又何必再管此中之事，是想……”
“你！”
常常以善恶大义，邪左之名灌之，始结因果，胶葛无休，善不为善，公不为公，因善为恶更甚因恶为恶。”
远远的，从天涯传来一声冷哼。
“你们不是说爷爷我死了吗，三十年了，神约不神约，三十年前都未曾在乎过，现在拿来唬我？！”
如同一道惊雷，那声音蓦地又狂暴了很多，只把齐楚吼得一个踉跄，险险的没有跌倒。
喜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齐楚的身后，帮手持数枚骨针蓄力遇刺。
真动起手来，身后那人固然一定敌不过达朗，但却受管束太多，也实在没甚么大动兵戈的事理。
“哈哈哈哈哈，”
那武道小子不但刺头，嘴更是极损，嘴炮之强力更在战力之上，再骂出甚么刺耳的，这萨满一教的脸实在也不消要了。
齐楚身后的教徒竟然置若罔闻，仿佛底子就未曾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