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对商清晏行了礼,撩起下摆便坐了下去,又是一番请罪:“本日是我莽撞,还望王爷包涵,不知王爷的身子可还好?”

余光扫到一旁摆放着的棋盘,虞安歌道:“畴前传闻过王爷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人间可贵的雅士,不知我可否有机遇,向王爷请教一下棋艺。”

虞安歌看他的同时,商清晏也在看虞安歌。

内里的雨越下越大,雷霆不竭,闪电轰隆,闻之胆怯。

虞安歌轻叹一声:“我输了。”

那双琉璃目含着笑,却透着疏离而悠远的神采,门外的风吹出去,墨发轻飏,这等风韵,恐怕云水间的谪仙都要黯然失容。

棋盘之被骗然畅快,可商清晏并无多少成绩感,他把棋子一枚枚收好,淡道:“是虞公子方才心乱了,才露了马脚。”

或许连虞安歌本身都不会重视到,雨幕当中,她站在那边,便有一种风雪俱灭的冷寂。

商清晏又笑了:“只是内里的京都使者都是人精,说是接虞公子回京,更是为了监督我,我若不真受伤,骗不过他们。”

房间内虞安歌和商清晏在棋盘上的厮杀一样惊心动魄,商清晏没想到面前人的棋路如此霸道,一上来便锋芒毕露,杀招频出。

脸上身上没了那些泥泞,虞安歌的样貌可谓冷傲,一袭玄色劲装,随风翩起,身姿清癯矗立,生得一副女相,却无女子的荏弱气味,眉宇间藏着凌厉,如亟待出鞘的古剑。

旁人这幅姿势,只怕要让人感觉无礼涣散,放在商清晏身上,却带着一股慵懒文雅。

竹影一样暗中巡查了一番,发明寺中有几个和尚孔武有力,面露凶恶,没个削发人的模样。

未免惹人思疑,此番除了雁帛和鱼书外,她只带了七名妙手,可按照鱼书查到的,寺中起码藏匿了三十多个刺客。

竹影顿了一下,谁家喝药用海碗?还不苦死?

竹影惊道:“主子!千万不成!”

饮尽以后,浓烈的苦味充满在口腔,虞安歌只觉胃里一阵翻涌。

商清晏倒是摇点头:“圣上想要我的命,若不给他半条,今后只会一次比一次凶恶。”

蜡烛俄然炸开灯花,商清晏落下最后一枚白子,将虞安歌的黑子层层困杀。

虞安歌倒是取了中间一个稍大的茶盏,解释道:“此药是我跟刘太医一起煎的,他说此药驱寒,我亦能饮,便厚颜与王爷讨要半碗。”

“主子,寺里不大对劲儿。”

虞安歌把药倒入茶盏中,并把茶盏放在商清晏面前,本身将海碗中剩下的药一口饮下。

他从一开端的漫不经心,到前面不得不谨慎应对,二人各怀心机,一向杀到深夜。

或许是时至傍晚,又尚未点灯的原因,商清晏悄悄倚在那边,一袭白衣疏松,纤尘不染,衣衿微敞,绸缎一样的乌发垂肩,更衬得他肤色如玉,莹莹生光。

药固然喝完了,虞安歌惦记取寺中的刺客,一时半会儿倒是不筹算走。

远方忽而传来一阵钟鸣,荡在山野雨雾之间,像是某种信号,无端让民气惊。

不过虞安歌说的倒是真相,他如许的身份,等闲沾不得朝堂政事,把精力放在琴棋书画上,圣上才气放心。

虞安歌侧头看了一眼打在门窗上的雨,没错,她是心乱了。

她是家中最怕苦的,可现下得向商清晏证明此药无毒,便顾不得苦涩了。

虞安歌从雨雾中走来,身上不免带着点儿潮湿,但是她手中的食盒却被护得很好。

提及这个,竹影又仇恨起来,先帝暴毙而亡,与圣上脱不了干系,现在还要对商清晏赶尽扑灭。

竹影谨慎看了虞安歌一眼,难不成这虞公子跟他家主子一样,大要笑嘻嘻,实则比谁都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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