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铄一听这话立即皱眉,撅起嘴巴朝着蓝苍云求救。

说着,她转成分开酒桌,走到中间的一块空位上,穿戴精美绣花鞋的脚尖在亮光的地砖上悄悄地掠过,轻飘飘仿佛没有一分的重量。

叶逸风却并不计算,只叮咛道:“取纸笔来,去把这首词写下来给你们四少爷拿归去好好地品鉴品鉴。转头如果令尊查问你的书时,也好拿来敷衍一二。”

叶逸风淡然一笑,说道:“姚黄还没唱呢。”

欧阳铄接过那张素白的宣纸来,只展开一看,便惊奇的叫道:“这是你写的字么?!”

她的手和蔼息很稳,心亦如水镜般敞亮,直到统统喧闹落空着力方向后天然温馨下来,锦瑟才慢移步、轻抛袖,没有伴奏,曲音由唇间委宛而起:“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锦瑟柔嫩的腰肢扭转着渐渐的低下去,最后双腿交叉盘坐在地上做半躺半卧之状斜看屋顶的雕梁画栋,缓缓地唱出最后那极尽难过的一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甜润委宛的嗓音尚且带着几分老练的神韵,有些少年不知愁滋味之嫌。然却莺燕低徊绵软斑斓,又是诸人从未听过的曲调,再见穿戴一身烟霞色纱衣的锦瑟尽管长袖缓带,绕身若环,曾挠摩地,回旋袅娜,叫人听得缠绵委宛,心头渺渺然生起一股别样的情怀,淡然的思路也忍不住跟着她的唱词飘出了很远。

叶逸风却不睬他,抬手把四张银票往锦瑟那边一推,挑眉笑道:“拿去吧。”

锦瑟心中冷冷一笑,暗道:先唱就先唱,恐怕姐唱了以后,你们这些庸脂俗粉连唱的勇气都没有了呢!因而她一挺胸脯站起家来,对上姚黄挑衅的眼神朗声说道:“既然姚黄女人如此照顾,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欧阳铄被揭了短,立即做了个鬼脸冲着锦瑟笑了笑。锦瑟亦回他一个鬼脸,回身去那边书案跟前坐下,取过羊毫来认当真真的将这首传播百世的《一剪梅》写在了纸上,然后悄悄地吹干了墨迹,送至欧阳铄跟前,又笑道:“四少爷,您交代的事情锦瑟可办好了。就算您没银子给了,也要记得您欠了锦瑟一小我情哦!”

锦瑟学乖了,只浅笑着上前福了一福,说道:“不晓得这些银子够不敷还大少爷的柴米油盐帐呢?可别我刚拿过来还没暖热乎,又被您给夺了去了。”

终是杜玉昭风月场上的功力最深厚,率先咳嗽一声突破了屋子里的沉寂,然后偷偷地瞟了叶逸风一眼,说道:“锦瑟女人这一曲真是天籁之音。曲子好,唱词更好。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妙的曲子。大哥,我添五百两。”说着,他便从腰间的绣花荷包里摸出了一张银票,压在叶逸风之前推到姚黄面前的那张五百两银票上。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叶逸风嘴角的笑意更浓,目光如流波般转过看着蓝苍云和欧阳铄说道:“姚黄的曲子大师都是听过的,老三和老四觉得呢?”

锦瑟笑道:“这倒无妨,只是四少爷您很多加点银子。”

叶逸风皱眉,脸上立即闪过不悦之色。

蓝苍云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哥,实在论心计,我们兄弟们早就对您服服帖帖了。您又何必弄这么一出?”想让我们掏钱给你的女人买笑容就只说罢了,何必整这么费事。

欧阳铄忙打圆场:“我说锦瑟,我大哥都发话了,你还叫甚么真啊?我三哥的话你还没听明白啊?”

歌声既停,屋子里却静的出奇。

锦瑟不知这红罗公主是谁,但屋子里的世人却都非常的清楚。本朝女子并非他朝可比。并非倡导甚么无才便是德。当朝长公主红罗层蒙先帝万分宠嬖,因从小喜好练字,皇上便请了书画名家入宫传授。后终成一方大师,为当朝闺阁书法之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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