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暖卿不由一愣,转头朝着另一边看去,公然瞧见一身飞鱼服的陆千昱正坐在四方桌前。
直到施针完,萧暖卿一边清算着银针一边道,“六公主现在的环境已是好转了很多,不必再日日施针,民女会为六公主开上几副方剂,公主只需记得每日用药浴泡脚便可。”
只拿了一副药贴出来递给萧暖卿,道,“大哥带了张药贴来,卿卿你看看这里头有甚么。”
她伸了手出来,悄悄拉住了萧暖卿的衣角,“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萧暖卿这番话不但是考虑了这一点,也算是在对陆千昱服软。
陆千昱却只当未曾听到普通,并未理睬她。
萧暖卿实在是有些心疼她,便长叹了一声,握住了六公主的手,“民女晓得六公主是个仁慈的人,可朝堂上的事,不是你我能操心的。”
萧暖卿脸上的笑意也在见到陆千昱的顷刻消逝了去,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大哥。”
说着,他看向虞彦,“再做十副药贴送到镇抚司。”
萧暖卿没有说话,自顾自施起针来,六公主看她这态度,内心那股子想说的话便也生生咽了下去。
毕竟,现在满都城的人都晓得陆千昱同她干系不错,而陆千昱,又是皇上的亲信。
这应当就是被动了手脚的那些药贴。
可也仅仅只是还算好过罢了。
萧暖卿没法晓得一个身患残疾的公主和亲他国后会遭受些甚么,但她晓得,光是‘病重不治’这四个字,就充足悲哀。
闻言,陆千昱跟萧暖卿都不自发地相互看了一眼,亦是想到了前日夜里所产生的事。
虞彦感觉萧暖卿的话很有事理,便是点头拥戴,“还是卿卿思虑全面。”
但,六公主必定是真逼真切被操纵了。
虞彦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本册本来,交给了萧暖卿,“这本上面记录了各种草药的毒性,你能够拿归去看看。”
她如许软弱的性子,去了尚国后,会不会又落得个‘病重不治’的了局?
六公主低垂着头,声音细细的,软软的,像是在问萧暖卿,又像是在问她本身,“那我的良配是谁?”
陆千昱的神采中透着几分冷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