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八十章 宰相成州官 何苦来由[第1页/共3页]

范纯仁道:“苏辙所论,是时势与事情,也不是论人。”

赵煦又哼了一声,心道:“你竟以汉武帝来比父皇。”

范祖禹无言以对,便在此时,内侍送进一封奏章,笔迹肥腴矗立,署名苏轼。

赵煦见此,心下怒意稍减,沉声道:“先帝以天纵之才,行大有为之志,正要削平蛮夷,混一天下,不幸盛年崩驾,朕继述先帝遗志,有何不当?你们却唠唠叨叨的聒噪不休,反来讲先帝变法的不是。”

“太皇太后顺依全百姓气,遂改其法,变法之人既有罪当逐,陛下与太皇太后亦顺民气而逐之,这些被逐的臣子,便是小人了。”

赵煦淡淡道:“苏大胡子倒写得一手好字,却不知胡说些甚么。”

“臣下上章称道功德,先帝老是谦而不受,至于政事有所恰当,倒是哪一朝没有错失?父作之于前,子救之于后,此前人之孝也。”

次日圣旨下来,降苏辙为端明殿学士,为汝州知州,堂堂当朝宰相,却因为反对变法,而成了一个小小的州官,这又是何必出处?(未完待续)

“由是观之,陛下之有为,惟忧太早,不患稍迟,亦已明矣,臣恐急进好利之臣,辄劝陛下轻有窜改,故进此说,敢望陛下留意,社稷宗庙之福,天下幸甚。”

赵煦微微一笑,心道:“这大胡子挺滑头,倒会拍马屁,说朕‘圣智绝人’,不过他又说朕‘春秋鼎盛’,那是说朕年青,年青就不懂事。”

又看下去:“蔡确连起大狱,王韶创取熙河,章惇开五溪,沈起扰交管,沈括等兴造西事,兵民死伤者不下二十万,先帝临朝悼悔,谓朝廷不得不任其咎……”

翻开奏章,只见上面写道:“臣日侍帷幄,方当戍边,顾不得一见而行,况陛下冷淡微臣,欲求自通,难矣。”

其隐意是说,若他对峙推行新法,导致辽国来犯,烽火四起,他便是大宋的罪人,这些冬烘的思惟何其好笑?

苏辙亦跪倒在地,连连叩首,下殿来到庭中,跪下待罪,不敢再多说一句。

苏辙猜知赵煦于九岁即位,九年来事事服从于太皇太后,心中必然暗自愤恨,决意要毁太皇太后的政治而答复神宗时的变法,以示对父皇的孝心,因此特地举出“贤人之大孝”的话来向赵煦规劝。

谁知赵煦底子不吃他这一套,大声道:“汉明帝尊崇儒术,也没有甚么不好,你以汉武帝来对比先帝,那是甚么用心?”

只听他厉声喝道:“范祖禹,你这奏章如此说,那不是恶言诽谤先帝么?”

苏辙想到此,目光果断下来,复又道:“后汉时明帝察察为明,以谶决事,信赖妄诞不经的邪理怪说,查察臣僚言行,无微不至,当时高低惊骇,人怀不安。”

苏辙自庭中回到殿上,不敢再站原班,跪在群臣之末,道:“微臣获咎陛下,乞赐屏逐。”

赵煦嘲笑道:“那是太皇太后斥逐的,跟朕又有甚么干系?朕可向来没开过这个口,另,你口中的‘臣民’,真的是指大宋布衣百姓么?还是说,只要那些士族地主,才是大宋臣民?”

“及至辽主亦与宰相议曰:‘南朝遵行仁宗政事,可敕燕京留守,使边吏束缚,无肇事’,陛下观敌国之情如此,则大宋民气可知,今陛下亲万机,小人必欲有所摆荡,而怀利者亦皆张望。”

苏辙目睹赵煦神采不善,工何为是凶恶,心下暗道:“我若再说下去,陛下一怒之下,说不定我有性命之忧。”

心下想得通透,赵煦便不肯再与群臣啰嗦,拂袖退朝。

苏辙道:“比方说汉武帝罢,汉武帝外事四夷,内兴宫室,财用匮竭,因而修盐铁、榷酤、均输之政,掠取百姓的利源财物,民不堪命,几至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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