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汇集这么多草药,莫非就没有能给本身用的?”池睿蹙眉。他这模样,怕是熬不了多久。
“柳大人嫡子,倒是跟柳大人普通品性。”池睿笑开了。
“池兄莫笑,你当年也是如此。”离墨再取出酒,给两人满上。
“甚么大理寺少卿,你不必给我戴这顶高帽。”池睿眉心跳动。
离墨沉默。
“周老?”离墨神情庞大:“竟已触及你的身边。他们还真是不断念。”
石阚的十里八乡都是他的统领范围,只是他上任不过五年,撤除新官上任三把火撤除几个,这余下的盘根错节,却也不能一锅端了。
“瑾贤王。”池睿已从柳濡逸来信晓得。
“他们觉得杀了周老,便是断我一臂,真是好笑。”池睿冷哼一声。
池睿点头,哀莫大于心死。
“有何不成?如周老这等从大理寺出来的仵作,能有几个?就算有,你放心的又有几个?”离墨以手背扣了扣桌面:“这几年,她验尸的本领,你莫非不知?哪怕经历尚浅,也能胜任。”
“故交?”离墨抬眼。
“不成!”池睿好似听得甚么了不得的事情,蓦地放下了酒杯。说实在,到了他现在的经历,已经少有事情能让他失态。
夜色寥寂,两人无话,静听虫鸣。
离墨浑身一震,几近就要倒下。
不过池睿心中微叹,这些年,让周老出得风头太盛,竟不想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眼下只要她最合适!”离墨说着蓦地咳嗽起来。
闻言,离墨便不再持续这个话题,举起杯酒一饮而尽,倒是不竭咳嗽起来。
池睿拂袖:“这山中清冷,你还是早些下山。免得忘了此人间冷暖!”
池睿沉声道:“惊蛇又如何?他们此次竟敢对周老动手,就让他们用葵山做陪葬。只是这葵山县令无用,底子抓不到他们的把柄,现在也不过是弃子一枚。于他们而言,只是少了一条听话的狗。”
“可会打草惊蛇?”半响,离墨道。
池睿望了畴昔,离墨半张脸惨白的毫无赤色,表面模糊还能窥见当年的丰神俊朗,只是这神采却如蒙了一层寒霜。
“让小漫以仵作出世,今后她该如何自处。”池睿不悦:“这件事,无需再谈。”
“哈哈…”离墨俄然笑了:“池兄,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就能如愿,也不是你不肯就能禁止。”
池睿冷了脸:“我说了,这件事情无需再谈。为了报仇,你莫非要捐躯小漫后半辈子?”
“女人家又如何?难不成池兄堂堂大理寺少卿竟对男女之别有所成见。”离墨又道。
池睿顿足。
离墨忙从一边的柜子上取下一个长方形的小匣子,来到门口。
离墨的眼神暗淡不明:“这是她的命。”
倒是在池睿就要跨出门时,喊道:“池兄,且慢!”
“葵山清了。”池睿开门见山,面上不知是喜是忧。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些伤我害我的,他日必十倍百倍了偿。现在再添周老这一条命。”离墨紧紧握住拳头,面具下的脸模糊作痛。
“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她在验尸方面表示惊人,连周老都感觉她该晓得更多。药理是其一。”池睿也起家,分开了位置:“可小漫始终是个女人家。”
池睿晓得离墨口中的她是谁。
“当初让他去接人,不过是打着去敲打那方的意义,却不想这小侄直接将他们连根拔起,雷厉流行有乃父之风。”
“为官之道,我是不懂。只是不知你的地界,有谁能超出你的筹划。”
沉默了好久,离墨开口道:“便让她代替周老,为你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