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又蹙眉看他,霍轻泓现在不敢再言,轻咳一声正了神采,他似还不至双十之年,不作闹之时,容颜俊美,很有两分兰枝玉树般的洒然风骚。

了觉蹙眉,“小僧本不懂塑佛,常日里也尽管安排匠人食宿银钱,且那阵子乃是舍利大典,便极少存眷这边,一时记不起来到了哪般阶段,不过……”

薄若幽天然称是。

很快,了凡又至世人跟前,听问起舍利子用处,了凡道:“本寺供奉的舍利子乃是佛陀灵骨,乃是佛道至高无上的圣物,起加持之力,平常僧众都难以接受,只要得道高僧,才可得些许善缘,小僧觉得,此佛骨舍利,可泽任一僧众,更可护佑邦本百姓,《法华经》中世尊说过,‘众见我灭度广扶养舍利,咸皆怀恋慕而生渴慕心,众生既佩服质直意柔嫩,一心欲见佛不自惜命身’。舍利为佛之化身,为佛活着间之具象,既能泽被万民,亦为佛门弟子信奉,欲得大道,不吝本身。”

霍轻泓哼了一声,看着西斜的日头道:“我们是否该去安息半晌,这一起上累死了,我刚才就睡着了。”

林昭看了薄若幽几瞬,又和福公公道了谢才走了,走到门口,又忍不住朝内看了一眼,心底有些嘀咕,他的书童站在门口,见状问道:“公子看甚么?”

说罢摇了点头,抬步走了。

验尸也验了,验骨也验了,匠人远在冀州,其他线索所获亦未几,薄若幽生出此念算是新的方向,霍危楼略一沉吟道:“问舍利子的用处,且问寺内和尚便可。”

薄若幽眉头微皱,是她想错了吗?可绿蝇是真的,她未辩白错。

“怎会。”

霍危楼转眸看她,薄若幽接着道:“盗窃者将舍利子盗走,总有目标,因统统人都晓得舍利子乃佛门珍宝,以是多年来,世人都最思疑净空大师,可如果舍利子另有别的用处呢?晓得了盗窃者盗走舍利子的目标,或许能有所助益。”

林昭一听便明白了,回身入内,带着二人走到了一排高大的书架之前,“这里的经文,大多有佛门内故事,另有佛家秘宝的记录,此中关于舍利子的极多。”

薄若幽回声,又转头,将刚才刮出的尸虫和沾在内壁的破裂布缕一起放在一旁,细细检看起来。尸虫极多,固然皆已干瘪灭亡,可想到其如何生出,看着还是令人不适,薄若幽却拿着竹镊毫不避讳,她翻翻找找,也不知在看甚么,俄然,秀眸一亮。

“工坊当时搭在那边?”霍危楼问。

霍危楼返来的很快,薄若幽和其别人忙凝眸望去。

福公公一脸看好戏的笑意,“世子啊,薄女人乃是仵作,尸身都不怕,怎会怕你此言?”

霍危楼这般一问,了觉又点头,“并非如此,是请后山脚下几户农夫帮手种的,这些人家家贫,长年种些蔬果送入寺中赚些小钱,寺浑家手不敷,也多会请他们来帮工,当初塑佛之时,请了一些和泥水的小工,便是这些人家的人。”

“你既管着此处,可知当时你师父失落之时,塑佛到了哪般阶段?”

了觉指着林子道:“当年此处另有些荒凉,而匠人们塑佛起码要两三个月,因而将地夷平,专门搭出了工坊来,当时工坊外设木栅围栏,内里北面是冶炼屋舍长长一排,大抵十多间,西边靠着本寺的是一排配房,为匠人们食宿之地,东面则是极大的一片塑佛之处,正中心的空位上为搅和泥水之处,厕地点东北角上。”

霍危楼知他二人远来,正要令绣衣使送他二人归去,便听明归澜道:“侯爷离京数日,我来前曾去看太长公主殿下,她……有些不好。”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