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叫徐清远,明天腰闪了送来的。”

“监控?那是行政部管着哩!查不着查不着,早就坏逑(掉)了!”大夫挥挥手,眼神里带着些警戒,“你父亲叫啥?住哪个病房?啥病出去的?”

“妈,莫上慌(不要急)!病院这边的人你问过了没有?”

“你爸和我都舍不得用,也用不惯这么金贵的玩意。俺俩的旧手机旧是旧,毕竟也是大几百块钱买来的东西,拼集着用吧!你爸说,等你哪天返来了,新手机再给你拿归去用。”

电话很快拨通了,对方的答复倒是没见到徐清远本人。徐来运摸着下巴的胡茬深思半晌,对一旁的高乐天说:“乐天,回徐家沟!”

他边说边把邱小娥扶到门口的长凳子上坐下:“爸的病还没好利索,指定走不远,你先想一想,这四周有哪家是他常提及的吗?用他手机联络上尝尝。”

“对对对!就是他,你快打一个尝尝。”

“不怪你,谁也不怪。我再去问问!你和乐天在门口等着。”徐来运仓猝交代以后便甩开步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住院部大门四周,抬眼看了一周,在角落上方的摄像头下站定了一会,很快又朝病院二楼的行政办公室飞奔而去。

上到二楼,除了一盏走廊上的孤灯以外,其他门口均已舒展,只要徐来运一人和黑幽幽的影子从孤寂中穿行。

全部二楼转了一圈以后,他终究找到急诊室,找了个坐在大夫位置上的人,问道:“大夫,我爸在这住院哩!这会人找不着了,不晓得参哪儿克了(跑哪儿去了),咱这大门口的监控是哪个部分卖力的?便利查一下不?”

出得办公大楼,便是邱小娥在春寒料峭的夜晚六神无主地盘桓着。徐来运上前安抚道:“妈,刚才我看了一圈,门口装着的监控就没亮着,估计也是好久没用了,查不到啥子。”

高乐天二话不说当即回身走向泊车场,徐来运紧随厥后,不发一言。“我跟你们一起去。”邱小娥亦步亦趋地在俩人身后,“你俩也别拦着我了,我自个在病院也待不结壮,在路上指不定还能想起点甚么。”

“问了嘛!都说没重视、不晓得!这黑天瞎火的,还带着腰伤嘞,能跑那里克(去)?都怪我!我一天一宿地没合过眼,晚餐后眯瞪(睡)了那么一会儿,醒来以后别人就不见了……”

“小伙子,俺们这儿监控你是查不了了,你往别处找找,我看你父亲分缘挺广哩,说不定是嫌病院住的不美气(不舒畅)在哪家老伴计家里耍着呢!”

又一次坐到车上的时候,徐来运也有些泄了气,他揉了揉发酸的双眼,有力地靠在椅背上:“眼看着病院四周的路都找过来了,都说没见到!我爸他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黑得仿佛能吞噬统统的山间野路,被车灯的大眼睛划破两道白亮的口儿。车身一起在起伏的山路间颠簸,车内被一方暖灯覆盖,三双眼睛透过车窗焦灼地四周寻视着。

“本来在打谷场中间,现在被打算成了新的村民活动广场,就在小学路口四周!”邱小娥一拍前座,高乐天立马会心,驱车前去旧戏台。

“徐清远?哦!仿佛有点子印象……明天夜黑也是这个时候,我这急诊室来了很多人,传闻是戏团打斗了送过来的,动静闹挺大。你父亲也绝地很,嫩(这么)大年龄了还搁耶(跟小年青打斗)。”

空无一人的活动广场约莫有100多米宽,场上没有路灯,也没有行人。健身东西被安设在西南角,闲置的农耕器具则呆在另个角落,像一个个深思的守夜者,保卫着一方六合。

“……呵呵。”徐来运不知如何搭话,只得嘲笑两声便起家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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