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打了你一只盏子么，也值得你长叹短叹的？转头赔你就是了。”宋氏望着正冷静打扫碎瓷的阿湘，有些心虚地咳了一声。
“叫他们过来就是。”
“她瞒着不肯说的那些，眼下并不是最紧急的。”张眉寿晃了晃手中卷起的画像，道：“蛊主的下落，大抵已经肯定了，先将姨母身上的蛊解了，再措置后续之事也不迟。”
而待她带着阿荔分开以后，宋锦娘望着宋氏，倒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母亲说得对。”宋锦娘亦有些忧心，道：“不如将那人的下落奉告我，我命人暗中去办此事。”
“既然蓁蓁确有打算在，那我便循分一些，不拖蓁蓁的后腿了。”
她故意想问，但女儿明显偶然明说，如若不然，也不会绕甚么弯子。
张眉寿忙今后退了几步躲开那碎瓷。
宋氏微微皱眉：“不管你是甚么筹算，可断不能去冒险，定要谨慎防备。”
嗯……不愧是她家母亲，这股劲儿真叫人瞧着舒畅。
……
宋氏闻言眼泪一止，看向张眉寿。
男人漫不经心肠说道，视野未曾从鸟笼上移开。
宋氏闻言不气反笑。
这些也不是不成以。
“先生，云家来人了。”
自古以来，出嫁女是不宜插手娘家家事，可她的阿姐都要被人给生生害死了！
张眉寿轻咳一声，道：“使得，天然使得。”
张眉寿道：“此事姨母不必多虑，我自有体例在。”
翌日午后，姑苏城西一座两进老宅中，一名身形瘦高，身穿深灰色市布袍子的男人正站在廊下喂鸟儿。
“现在内里的传闻不知先生可听闻了？现下都说宋家大姑奶奶就要大好了，大店主让我来问问先生，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见男人去喝茶，他不由更急了些：“大店主让我问一问，会不会是出了甚么差池！”
她家母亲在姨母跟前，向来不敷沉稳，大喜大悲经常有些像个孩子。
“我当然气不过！方才就不该对她那么客气！”
“不过是想不通你究竟为何能生出这般好的女儿罢了，我总感觉蓁蓁更像我些。”宋锦娘至心实意隧道。
女孩子语气极软，落在宋锦娘耳中就像撒娇普通，叫她倍感顶不住，当即笑着连应了几声“好”。